那些墙上的卫兵各管一段。一个胖子卫兵在马迪亚斯庄园的围墙顶上转来转去,我们特别要提防他。
但是马迪亚斯拿着牛角灯站在房子角旁边,他告诉我们他怎么样打信号。他这样说:“当我把灯往下举的时候,你们大气儿也别出,这表示胖子都迪克在我们附近。但是当我把灯往上举的时候,表示他走远了。他通常在围墙的拐角外与另一个滕格尔士兵聊天,这时候你们趁机放走比安卡。”
我们照他说的做。
“快飞,快飞,”约拿旦说,“快飞,我的比安卡,越过南极亚拉山飞到樱桃谷。请你小心尤西的弓箭!”
索菲娅的鸽子是否确实都懂得人的语言,这我不知道,但是我差不多确信比安卡懂得。因为它把嘴紧靠约拿旦的脸颊,好象让他放心,然后就飞走了。它在晚霞中变成一个白点,啊,一个危险的白点儿。当它飞过围墙的时候,那个都迪克很容易就可以发现!
但是他没有。他站在那边聊天,既没有听见,也没看见。马迪亚斯警戒着,他没有把灯往下举。
我们目送比安卡消失在远方。我拉着约拿旦,我现在想和他赶快回到藏身之地。但是约拿旦不愿意,现在还不愿意。这是一个舒服的夜晚,空气凉爽,吸点儿新鲜空气舒服极了。他不想钻进那间闷人的小房子。没有人比我更明白这种心情,我曾经长期被束缚在城里边我们家厨房的沙发上。
约拿旦坐在草丛中,双手抱着膝盖,看着下边的山谷。他非常平静,我觉得他好象打算在那里坐一个晚上,不管有多少滕格尔士兵在他后面的围墙上巡逻。
“为什么你坐在那里?”我问。
“因为我喜欢,”约拿旦说,“因为我喜欢晚霞中的这个山谷。我也喜欢凉风吹拂我的面孔,粉色的蔷薇花使这夏季四处飘香。”
“我跟你一样。”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