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都迪克已经到了我的跟前。
“你吹什么口哨?”他吼叫着。
“因为……因为我今天才学会,”我结结巴巴地说,“我过去不会,不过真好,就是在今天我突然会了,你想听吗?”
我重新吹起来,但是都迪克不让我吹。
“不,别出声,”他说,“我不确切知道吹口哨是不是违禁,但是我相信是。我不相信滕格尔会喜欢吹口哨。此外你应该把门关上,明白吗?”
“滕格尔不喜欢人们开着门吗?”我问。
“这不关你的事,”都迪克说,“照我说的去做。不过先给我一瓢水,我在围墙上边巡逻得都快渴死了。”
这时候我马上想到,如果他跟进厨房,看看马迪亚斯在不在,那应该怎么办呢?可怜的马迪亚斯,夜间外出要判死刑,我过去听说过。
“我去取,”我迅速地说,“请呆在这儿,我去为你取水。”
我跑进厨房,我在黑暗中摸到水桶。我当然知道水桶放在哪个墙角。
我也找到了水瓢,舀了满满一瓢水。这时候我感觉到有人站在我的身后,啊,他在黑暗中紧靠着我的后背站着,我从未经历过如此可怕的事情。
“点上灯,”都迪克说,“我想看看这个小耗子窝什么样儿。”
我的手在打哆嗦,我的全身都在打哆嗦,不过我还是把灯点着了。
都迪克接过水瓢喝水。他喝呀喝呀,好象他的肚子里有一个无底洞。然后他把水瓢扔在地上,用那双令人讨厌的小眼睛疑神疑鬼地打量着四周。他问的正是我预料中的问题。
“那个马迪亚斯老头住在这儿,他哪儿去啦?”
我没有回答,我不知道我该回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