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惊异地互相望着。他们走近那俯伏着的尸体。裘弟膝盖发软。贝尼脚步踉跄。裘弟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好像他自己是只气球。
贝尼说:“我承认,我觉得这真是意外极了。”
他拍拍裘弟的背,跳起踢踏舞来。
他尖声叫道:“噫嘻!”
那声音在沼泽地中回响。一只樫鸟跟着尖叫一声,飞走了。裘弟受到他兴奋的感染,也尖叫着:“噫嘻!”老裘利亚蹲在那儿。抬头高吠,应和着他们。列泼舐着它的伤口,摇着那粗粗的短尾巴。
贝尼不成调地拉开嗓门唱道:
我的名字叫山姆。我对此毫不在乎。
我不愿做穷苦的白人,
宁可做一个黑奴。
他又重重地拍着裘弟。
“谁是穷苦的白人?”
裘弟叫道:“我们并不穷。我们已猎到了老缺趾。”
他们在一起跳跃着,欢呼着,直到他们的喉咙喊哑了,松鼠也在他们周围的树上吱吱乱叫。他们终于得到了慰藉。贝尼笑得喘不过气来。
“我从来没有像这样欢呼和叫喊过。我敢发誓,这对我的身体是有益的。”
裘弟的狂热还未过去,他又欢呼起来。贝尼清醒过来。他俯身去察看那老熊。它足足有五百多磅重,全身的皮毛非常美观。贝尼举起它缺少一只足趾的前掌。
他说:“得啦,老家伙,你是个非常卑贱的敌人,可是却值得我尊敬。”
他胜利地坐在那强壮的肋骨上。裘弟抚摸着那浓密的软毛。
贝尼说:“现在让我们来捉摸一下。看看我们和这个大家伙正处在什么地方。它比你、我、你妈合起来,再加上一条母牛还要重呢。”
他摸出烟斗,装上烟丝,从容地抽起烟来。
“最好还是让我们定定心心的合计合计。”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