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 align="justify">当他略微有些缓过气来,又出发去追踪。裘弟落到了后面。但在穿过一片低矮的硬木林后,通行比较容易,裘弟才追上了他爸爸。到处生长着月桂树、槐树和扇棕榈。许多小土堆可以作为踏脚石。小丘中间是棕色的清水。在前方,裘利亚高声长吠,在指示那猎物。
“咬住它,好姑娘!咬住它!”
林木在前面渐渐转成了茂草。穿过这片林中空地,老缺趾映入了眼帘。它像黑旋风般地前进着。在它后面一码远的地方,闪出了裘利亚。咸水溪银光闪闪的激流在望了。老熊扑通一声跳进溪流,奋力向遥远的对岸泅去。贝尼举起枪来射击了两次。裘利亚在溪边停下来,蹲在那儿,高高地抬起鼻子,孤立无援地哀叫着。老缺趾已爬上了对岸。贝尼和裘弟抢着跑到潮湿的溪岸上,却只看到一个圆溜溜的黑屁股。贝尼拿过裘弟的老前膛就打。那熊跳了一下。
贝尼喊道:“它被我打中了!”
但老缺趾却继续向前跑去。对岸传来了一阵它穿过丛莽时树枝折裂的声音。接着,连那响声也消失了。贝尼拚命逼着狗去追。它们却老实不客气地拒绝泅过这道宽阔的溪流。他失望地举起双手,一屈股坐在潮湿的地上,连连摇头。老裘利亚站起来到溪岸边唤着那足迹,然后在它让老熊离开的地方发出了哀叫。裘弟浑身的肉都在颤动。他认为这次打猎已经结束。老缺趾又一次从他们手中逃脱了。
但是他吃惊地看到,贝尼站起来,抹去脸上的汗水,把两支枪都装上弹药,沿着空旷的溪岸向北出发。他断定:一定是他爸爸知道另一条可以回家去的比较容易走的路。可是贝尼却不管他们左面已出现了开阔的松林,还是紧靠着溪岸走下去。他不敢问他。小旗不见了,他为它惊慌起来。可是他早已接受了条件,那就是决不允许他为自己或者小鹿哭鼻子。贝尼那狭窄的脊背似乎被失望与疲乏折磨得佝偻起来,但仍然显得像磐石那么坚定。裘弟只能拖着酸痛的两腿和双脚跟着他走。那支挂在肩上的老前膛也变得越来越沉重。贝尼突然说起话来,可是这并不像在对他儿子说,而是在自言自语。
“现在我记起来了,她的家就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