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重生,安敢轻言于广武。
(皮光业《吴越国武肃王庙碑铭》)
遂登广武以揽古,望梁台而寓词。
(独孤及《阮公啸台颂》)
故泣军门者谓皇皇而无主,叹广武者思沛上之英雄。
(罗隐《叙二狂生》)
破釜沉舟
我即卑宫菲食,尝胆卧薪,聚才智之精神;枕戈待旦,合方舟之物力,破釜沉舟,尚恐无救于事。
(史可法《请出师讨贼疏》)
欲令诸师毕渡,沉舟破釜,为不反之计。
(黄宗羲《移史馆熊公雨殷行状》)
衣绣夜行
上谓买臣曰:“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今子何如?”
(《汉书朱买臣传》)
语曰:“夜行匹绣,不足为荣。”
(苏武《答李陵书》)
勖尔效才略,功成衣锦还。
(李白《送张遥之寿阳幕府》)
游宦三年,愿以君羹遗母;不居一国,欲其昼锦还乡。
(王维《送秘书晁监还日本国诗序》)
金印明年如斗,向中州,锦衣行昼。
(辛弃疾《水龙吟次年南涧用前韵为仆寿再和以寿南涧》)
咱如今富贵还乡井,方信道耀门闾、昼锦荣。
(郑光祖《倩女离魂》第四折)
古人说:“富贵不还乡,就如衣锦夜行。”那有知得?大人不如趁满任回来。
(黄小佩《廿载繁华梦》第二十回)
沐猴而冠
夫蓼太子知略不世出,非常人也,以为汉廷公卿列侯皆如沐猴而冠耳。
(《汉书伍被传》)
至如轩冕黻班之士,苟不能匡化辅政,佐时益世,而徒俯仰取容,要荣求利,厚自封之资,丰私家之积,此沐猴而冠耳,尚焉足道哉。
(《晋书张载传》)
楚人休笑沐猴冠,越俗徒夸翁子贤。
(苏轼《锦溪》)
岂不闻财上分明大丈夫,不由咱生嗔怒,我骂你个沐猴冠冕,牛马襟裾。
(石君宝《秋胡戏妻》第三折)
优孟衣冠笑沐猴,武灵胡服众人咻。
(黄遵宪《已亥续怀人诗》)
四面楚歌
昔武王伐殷,殷民倒戈;高祖诛项,四面楚歌。
(《三国志吴书胡综传》)
闻楚歌之四合,知汉卒之重围。
(李白《拟恨赋》)
人去紫台秋入塞,兵残楚帐夜闻歌。
(李商隐《泪》)
蓦然敛袂却亭亭,怕是曲中犹带,楚歌声。
(辛弃疾《虞美人赋虞美人草》)
楚歌四面乌江败,吴火中原赤壁烧。
(赵翼《鄱阳湖怀古》)
2、后世有关的著名文学作品:
李贺《马诗》 李德裕《项王亭赋》 杜牧《题乌江亭》 李观《项籍碑铭并序》 王禹[yǔ]偁《过鸿沟》 王安石《读秦汉间事》 苏洵《项籍》 苏轼《留侯论》《论范增》 张耒《项羽》 李清照《夏日绝句》 陆游《项羽》 王世贞《书项羽传后》
3、文学分析:
(1)本文写著名的“鸿门宴”有这样一段:
项王即日因留沛公与饮。项王、项伯东向坐。亚父南向坐。亚父者,范增也。沛公北向坐,张良西向侍。
刘邦先据关入秦,惹得项羽大怒,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情势如此紧张,司马迁却又不紧不慢地写了双方相会时所排的座次。从史书的角度来看,这样的写法似乎过于琐细,与历史所着重要表现的军国大事关系不大。《汉书》为项羽立传时大部分沿用了《史记》的原文,可是在写“鸿门宴”时就把这一段给删掉了。然而,《汉书》的这种作法使得后世古文家们甚为不满,认为这样的改动使得文学效果大为削弱。
从文学效果来看,这一段描写使得场景具体化,为后面项庄舞剑、樊哙闯帐等提供了一个表演的舞台。而且,这段座次描写实际上可以表现项羽、刘邦二人的不同性格:“东向坐”是古人尊贵的座位,主人一般不能坐在这个位置上,项羽却毫不客气地坐下了,这恰恰可以表现出他的妄自尊大(《史记》中“东向坐”还有一个例子,同样是表现出人物的妄自尊大:赵括自少时学兵法,言兵事,以天下莫能当。尝与其父奢言兵事,奢不能难,然不谓善。括母问奢其故,奢曰:“兵,死地也,而括易言之。使赵不将括即已,若必将之,破赵军者必括也。”及括将行,其母上书言于王曰:“括不可使将。”王曰:“何以?”对曰:“始妾事其父,时为将,身所奉饭饮而进食者以十数,所友者以百数,大王及宗室所赏赐者尽以予军吏士大夫,受命之日,不问家事。今括一旦为将,东向而朝,军吏无敢仰视之者,王所赐金帛,归藏于家,而日视便利田宅可买者买之。王以为何如其父?父子异心,愿王勿遣。”王曰:“母置之,吾已决矣。”括母因曰:“王终遣之,即有如不称,妾得无随坐乎?”王许诺)。刘邦则“北向坐”,这是一种俯首称臣的座次,刘邦在时机尚未成熟时颇能忍让,以此来掩饰自已的野心。其实,看到秦始皇仪仗时,他曾不无艳羡地说:“大丈夫当如此也”;《高祖本纪》中还有这样一段:秦始皇帝常曰:“东南有天子气”,于是因东游以厌之。高祖即自疑,亡匿,隐於芒、砀山泽岩石之间。吕后与人俱求,常得之。高祖怪问之。吕后曰:“季所居上常有云气,故从往常得季。”高祖心喜。沛中子弟或闻之,多欲附者矣。本篇中又有范增这样的说法:“沛公居山东时,贪于财货,好美姬。今入关,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此其志不在小。吾令人望其气,皆为龙虎,成五采,此天子气也。急击勿失。” 这些例子都颇能看出他的野心。
另外,本文在紧要关头细写座次又是所谓的“摇曳”法,也即“急煞人事,偏用缓笔写之”,很好地设置了悬念,更能引人入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