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鲁申公,师浮丘伯,尚可教书村学堂。
(刘克庄《沁园春六和》)
2、 后世有关的著名文学作品:
扬雄《渊骞篇》 韩愈《处州孔子庙碑》欧阳修《书春秋繁露后》 苏洵《任相》 苏轼《儒林传感申公故事作小詩一绝》秦观《石庆论》 归有光 《送计博士序》 方苞《又书儒林传后》
三、集评:
子思之后,子高、子顺、子鱼皆守家法,学者祖之。叔孙通本学于子鱼,子鱼始仕始皇。陈馀儒者,与子鱼善。陈胜首事,馀荐子鱼。馀轻韩信以取败亡,鲋死陈下,儒学几绝。独通遗种仅存,卒赖以有力。司马迁、班固曾不能言其所自来,乃为《儒林传》自武帝始。楚汉间辩士说客多妄言,迁、固一切信之,反以陆贾为优于叔孙通。余固深叹汉、隋、唐末之祸,他书尽亡,无以质正,而惟迁、固之信,使学者不复识孔氏本末,然则何止秦火为害也。
————叶适《习学纪言》卷十七
太史传儒林,不采道德之士及说经者之旨,独疏六艺门户,此其不知学之故。古人云,汉儒传经而经亡,于此亦可概见也。
————茅坤 《史记钞》卷八五
《儒林列传序》千百年文学废兴,悉备于此,至其叙述《六经》,推崇孔孟,亦复不遗余力。读此而犹谓太史公专尚黄老,岂非眊耶!
————储欣《史记选》卷六
太史公不知道,颇述六经源流,必以孔子为归,可谓识其大者。汉武申明儒术,乃相公孙弘,而仲舒止于国博,何其悖也。使正谊明道之学,获见于时,儒林之美,将必斐然有闻于世。乃功令虽广,仅补苴章句而已,斯文曾不得与三代之盛也,岂非一时君相之咎哉!秦火过后,得以昌明六艺,则广厉学官之功,不可没耳。
————王治皡《史记榷参儒林》
传儒林自是并叙《六经》诸儒,然史公却令有微意,则以贬公孙而尊董子,薄公孙之希世取容,而悲董子之直道见疾也。盖史公之《史记》之外,本于《春秋》之义闻于董子,而董子之遇抑于公孙,故传中用意如此,而其称论董子学行,亦隐然见其奄有诸儒之长,语无泛设也。只有幅唱叹齐鲁之士,是推本圣人遗化,举其多者论之。然董子非齐鲁人,兴起较难而写来却是汉代第一儒宗。则一面唱叹齐鲁,一面更已隐为董子衬起一层身分矣。凡比意思本自朗然,文中向来未经拈出,只是习而不察耳。
————汤谐《史记半解儒林列传》
汉承奉禁学,圣道中绝,故因群儒殷勤传述之绪,以大启六经而广谕之,本先王《诗》、《书》、《礼》、《乐》造士之旨,使之兴道,讽谕言语以尽其材,而历世磨钝,论官治吏之典具焉。且其职之也兼行艺,故人无悖行,其用之也通儒吏,故官无废事,此正所称诏书,明天人分际,通古今之义者也。史公叹兴复六艺之难,嘉予广历学官之意,乃褒之不暇,而又何讥焉?
————张九镡《笙雅堂文集》卷三《书史记儒林传后》
汉文仁让,太史公《儒林传序》称其本好刑名之言,人或疑之。然其行事类多诎情任法,此真刑名之意也。故知刑名者莫知孝文帝,知孝文者,亦莫如太史公。
————杨于果《史汉笺论》卷五
余读《史记儒林传》曰,嗟乎!儒术之坏自此始矣。古之养民也,立庠序学校以教之,升之司徒司马以宠荣之,然必考之以孝友睦姻任丘,进之以智仁圣义中和,范之以礼而和之以乐,使之心知道之实有可乐而非以为荣宠也。其所以荣宠之者,亦为取其所有余,以治民之不足,而非特为之报也。故学者多有廉耻之节,而士大夫无相冒之行。汉兴几百年,历文景之治而后学校立,寝寝乎故一时之盛也,然气所举者治六经之说已耳,非有古者三德六行之选也,而方汲汲乎以利诱之,为博士弟子,为郎中,为秀才异等,释奠舍、采诵弦、书礼之教,盖无闻焉。而自布衣为天子三公者,乃公孙弘等,而申公、韩生、董仲书皆以抗直黜去,则是风天下之为学者,治章句以为荣宠之资,而争为阿谀之术以取宰相卿大夫,抗颜而为儒林而不知愧也。当周之衰,攻战从横之术行,然孔门弟子游夏之属,各有徒数十人,后百余年而有孟子、荀卿。秦始皇尽烧天下之书,杀戮诸儒,然陈涉起而孔甲从,伏生之徒犹守其遗经以至汉,岂非先圣人遗风流俗犹有存者,而无为而为仁者,人之良心未尽泯哉!汉之举贤良孝弟,古庠序之法也,教唐宋为盛,其使天下骛于功利而背乎先王之道,而学校之失也。公孙弘之曲学阿世,诸儒诋之。学校兴而幸进之徒得所资而起,而汉遂无儒矣。太史公叙云,建元、元狩之间,文辞可观,伤儒林之徒,有文辞自此始也。故学校不坏于周之废,而坏之汉之兴,则公孙弘之罪也。孔子曰:“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叔孙通制礼,而先王之教亡,其遗害百世,曷可道哉。
————杨绍文《云在文稿史记儒林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