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是如此,”华德尔说,看看匹克威克先生。
“当然,”那位绅士回答。
“那么,”潘卡说,站起来把椅子推开,“我的忠告是,你们两人都走开,或者步行,或者坐马车,或者这样那样想个办法,因为我对你们讨厌极了,你们自己去谈这事吧。若我下次看见你们的时候你们还没有得到解决,我再告诉你们如何做。”
“这倒不坏,”华德尔说,不知道是笑好还是生气好。
“呸,呸,我的好先生,”潘卡答复说,“我了解你们比你们了解自己还多。无论从哪点上看,你们已经解决了。”
如此表明意见之后,那矮小绅士就用他的鼻烟壶戳一下匹克威克先生的胸腔,再戳一下华德尔先生的背心,因此,三个人都大笑起来,后面两位绅士答得更厉害,他们无缘无故地马上又握起手来。
“你今天和我一道吃中饭呵,”华德尔在潘卡送他们出来的时候对他说。
“不能约定,我的好先生,不能约定,”潘卡答。“无论怎样,晚上我会来看望你的。”
“我五点的时候等你来,”华德尔说。“喂,乔!”乔终于被弄醒之后,两位朋友就坐上华德尔先生的马车走了,那马车合乎人之常情地后面有一个尾座给胖孩子坐,若那里只是一块踏板的话,他只要一打瞌睡就会滚下去送了命的。
到乔治和兀鹰,他们发现爱拉白拉一接到爱米丽通知她到了伦敦的便条,随即带了女佣人雇上一部出租马车一直到亚德飞去了。华德尔在街上要办些事情,所以就叫马车和胖孩子先回旅馆,带口信说他和匹克威克先生五点的时候回来吃饭。
胖孩子负了这种使命,在尾座里睡着回去,在石头上颠簸着,他却好像在弹簧羽毛床上一般安宁。马车停下来的时候,他由于某种非常的奇迹,自己醒了过来,随后把身体着实摇了一阵,激起精力,于是上楼去执行他该执行的任务。
究竟是这一摇不仅没有把他的精力安排妥当反而弄得一团糟了呢,还是在他心里唤醒了许多的新念头,使他忘记了平常的手续和礼节呢,还是(那也是可能的)表明他上楼去并未防害得他打不成瞌睡呢,不管吧,无疑的事实是,他没有在门上敲敲就走进了起坐间;因此,他看见一位绅士搂住他的小姐的腰,很亲热地靠着她坐在沙发上,而爱拉白拉和她的漂亮女佣人却在房间的另外一头装做专心望着窗外的样子。一看见这个现象,胖孩子发出一声惊呼,女士们一声尖叫,绅士一声咒骂,差不多是同时发出的。
“你这讨厌东西,你来这里干什么?”那绅士说,他呢,不用说就是史拿格拉斯先生了。
听见这话,吓得很严重的胖孩子简单地回答说,“小姐。”
“你找我于吗!”爱米丽问,把头扭了过去,“你这蠢货!”
“主人和匹克威克先生五点来吃饭,”胖孩子答。
“出去,”史拿格拉斯先生说,对那狼狈的青年人瞪着眼睛。
“不,不,不,”爱米丽连忙接上去说。“白拉,亲爱的,帮我出出主意。”
因此,爱米丽和史拿格拉斯、爱拉白拉和玛丽,都拥到一个角落里,用耳语声急切地谈了片刻,这期间胖孩子一直打瞌睡。
“乔,”爱拉白拉终于说,带着非常迷人的微笑回头看看,“你好吗,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