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百万富翁,对不起,老爷——一个乔装打扮的有钱的贵族。他身边有许多钱,那些红辣椒和洋葱只是迷惑我们的东西罢了,老爷,他从来都看不上我。”
雅各布立刻冲出去叫住他的汽车。司机想在风头里点燃一支香烟,因此耽搁了一会儿。
“喂,加斯顿,或者迈克,或者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你拚命拐过街角,看看有没有一辆马车。有的话把它撞翻。”
一个街口之外果真有辆马车。那个加斯顿或者迈克,眯起眼睛,心想着他那支香烟,赶了上去,利索地把马车挤到人行道旁,逼它停了下来。
“你干什么?”马车夫嚷道。
“爸!”西莉亚尖叫起来。
“爷爷的内疚朋友的代理人!”托马斯说。“不知道他的良心现在又有什么花样。”
“千雷轰顶!”加斯顿或者迈克说。“我的火柴用光啦!”
“年轻人,”老雅各布严厉地说,“同你订婚的那个使女怎么样啦?”
两年后,老雅各布走进他私人秘书的办公室。
“联合传道协会请求捐助三万元,作为朝鲜人改宗之用。”秘书说。
“别理它。”雅各布说。
“普拉姆维尔大学来信说,你每年定期捐赠的五万元已经过期了。”
“通知他们已经停付。”
“长岛蛤湾的科学学会请求捐款一万元购置保存标本用的酒精。”
“废纸篓。”
“职业妇女文娱活动协会要求你捐两万元修建高尔夫球场。”
“见她们的鬼。”
“一概停止。”雅各布接着说。“我已经不做老好人啦。能搜刮克扣的每一块钱,我都需要。我要你去信给我手下的每一个公司的董事,说我建议减薪百分之十。还有——我进来时看到客厅角落里有半块肥皂。我要你吩咐勤杂女工杜绝浪费。我可没有钱白白扔掉。还有——醋价现在能由我们控制,是不是?”
“寰球调味品公司,”秘书说,“目前控制着市场。”
“醋价每加仑提高两分钱。通知我们所有的分公司。”
雅各布斯普拉金斯红润的肥脸突然软绵绵地笑了。他走到秘书桌边,把他粗食指上的一小块红印子给秘书看。
“他咬的,”他说,“千真万确是他咬的,他牙齿才出了三个星期——杰基麦克利奥德,我的西莉亚的儿子。只要我能替他攒些钱,他二十一岁时可以有一亿财产。”
老雅各布出去时,在门口转过身又说:
“醋价不要提两分,还是提三分吧。一小时后,我再来在信上签字。”
哈伦拉希德哈里发真实的记载是:他在位的晚期对慈善事业产生了厌倦,把他的“天方之夜”漫游时的宠臣和伙伴都砍了头。我们处在这种文明时代还是幸福的,因为哈里发们所能加在我们身上的死刑判决,只是商人的帐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