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谅您也不过如此,”面对乌丽克的讥讽,冯格来欣处之泰然,而且微笑起来。这倒使乌丽克感到不解,我老在刺激他,他还笑得出来?
“我给您提供一个活儿,就在我这个酒吧,当吧女。”
“让我站酒台,您当老板,谢谢,不干。”
这话听起来像是最后的决定,但在女人身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熟悉女子心理的人把它不当一回事儿。只不过是语言上的围墙罢了,很容易推倒。
“您可以拿营业额的15%,而且不必再为了钱而去跟男人睡觉。”
“就跟您一人睡,我说得对吗?”
“不对,我从不跟我的女职员睡觉,也许我在这方面和别人不一样,我对新雇员从不测试。”
“那前天是怎么回事儿呢?”
“我说过了:忘了那一天吧!您站酒台是暂时的,我还有事让您干。”
“您能解释一下吗?”
看到她的反感在加强,他摇摇头说:“现在还不能,我得对您进行观察。”
“那就算了吧。祝您晚安。”
她转身向门口走去,正要握门把时,听见他说:“乌丽克……您有可能在短时间内成为一名富婆,拥有私家别墅,带大花园和游泳池,开高级轿车,到巴巴多斯和塔希堤去度假,穿戴时髦,在瑞士银行开账户……难道您不感兴趣?”
乌丽克转过身来问:“站酒台能挣这么多钱?”
“当然没这么多。”
“那我得做什么?”
“以后再说。挣大钱往往要走弯弯道。我得先看看您转弯是不是够灵活。乌丽克,我提供给您的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为什么就看中我呢?”
“因为我感到您干这一行够格。我的感觉向来就可靠,从未出过差错。”
“冯格来欣先生,您这是在出谜语。我一向不喜欢猜谜,不像我母亲抓住谜语就不放。”
“考虑考虑吧,乌丽克。”冯格来欣的口气表明,他要结束谈话了,“过三天您再来找我。您要是拒绝,那就是我把您估计过高,那您就是个傻瓜。您别再‘上班’了,听我的不会错。”
“您让我想想。”
她走出房间。萨尔瓦多从见她出来起就开始研究她的面部表情,但她不动声色。博罗也在门口好奇地看她,并悄悄问道:
“咱们还会见面吗?”
乌丽克说:“您去算一卦吧。”她来到了街上,深深吸了口气,沉重的大门在她身后砰然关上。这会儿她才感觉到冯格来欣的最后几句话给她造成的困惑。那些话所描绘的前景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以前她总以为那不过是空中楼阁而已,而如今真有人为她提供这么个美差,也不说明怎么个做法。冯格来欣只是说要走弯弯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乌丽克走进一家附近的咖啡馆,要了一杯咖啡。一个男人想与她共用一张桌子,被她赶走了。“那儿不有的是空桌嘛!”
同冯格来欣的会面产生了效果。在三天的考虑时间内,乌丽克放弃了她平日的收入,去逛了慕尼黑的动物园,遛了市中心的步行街,看了马克西米良大街上的服装店橱窗,对那些样品和标价惊叹不已。她头脑里乱成一团:我只要说一声“行”,所有这些东西我都能买得起!可下一步怎么办?我会不会彻底落入冯格来欣的手掌而失去自我呢?这是不是在同魔鬼签合约,为了人世的欢乐而出卖自己的灵魂?这个冯格来欣究竟是什么人?
连着三个晚上,乌丽克走遍了慕尼黑的酒吧间,不是寻找“顾客”,而是搜集信息。无论她问到哪儿,回答几乎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