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人打进越南人的圈子吗?”
“没有,但我们打进了波兰人的圈子。”
科长说:“还有一个重要问题:如果波兰人参与了,那为什么会有波兰人向我们举报呢?”
赖伯一时语塞,觉得口渴,便喝了口水说:“可能是那个人想自己搞点什么名堂。”
“通过出卖自己的伙伴?”
“有可能,也许是为了报私仇……”
“那他应该讲具体点儿,而不是空洞的暗示……我倒以为,是有人要让警察明白,将来警察得跟一个新的团伙打交道。”
“搞地下勾当的人不会傻到公布自己的存在的。”
“有人故意制造混乱,动摇警察的军心,说现在有了个新团伙,你们就抓瞎吧。”科长站起来说,“我认为这是对警察的侮辱!怎么办?等着瞧,看看近期内有没有迹象表明这个波越团伙确实是在活动。”然后他又无奈地说:“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赖伯的侦察员没有报来新消息。在整个圈里,没人知道这20公斤海洛因的生意,有人还表示怀疑:没人听说过有什么越波团伙,要是真有的话,会在圈里很快传开,因为涉及到“市场安全”问题。尤其是如果压价出售,意大利人和亚洲人会大肆活动。
在那个神秘的电话过去四天之后,凶杀案组的组长特奥沃特克来电话找赖伯。
“我们法医研究所这儿有一具尸体,”他说得很随便,整个警察总局对此类事都习以为常了。一个人在跟死于非命者打了18年交道之后,他的心灵早已长出了一层老茧。“经过辨认,他的名字叫卡利尔波德涅夫斯基,波兰人,我听说你们那儿……”
“我马上就来!”赖伯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半小时以后,赖伯和沃特克站在了尸体面前。经过冷藏的尸体看上去像一个熟睡的人,法医掀开盖布,报告说:
“他是被人用细钢丝绳勒死的,肯定是从背后受到袭击致死,因为未发现任何搏斗的痕迹。死亡时间是昨天17点到18点之间。他中午吃了青豆炸猪排……”
“这有那么重要吗?”赖伯有点不耐烦。
“对我们很重要。”法医把死者重新盖好,“另外,他是吸毒者,身上有许多针眼,体内还有残余的海洛因。”
沃特克拍拍赖伯的手臂说:“所以我们找到你了,这是你的弟兄们的事。值得注意的是,他带着证件,波兰护照,德国入境签证,有效期30天,旅行目的是旅游,一切正常。不幸的是他被人用钢丝绳勒死了。你看出点什么问题来了吗?”
“没有。”
“先是有个波兰人打电话给你,现在有个被杀的波兰人躺在我们法医研究所里,这两者有联系吗?”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也可能只是巧合。”赖伯向法医点头示意后走出停尸房。他不像沃特克那样久经锻炼,能把死人看作一样东西,把这种案子看成一桩一般的有待办理的案件。只有当吸毒者吸毒致死,必须调查吸毒案情的时候,赖伯才面对死尸,而且往往是没有多少结果的。由于自杀案件归凶杀案组管,所以赖伯和沃特克经常碰头。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沃特克都说:“又有人升天了!彼得,你的事比我多,要不是你们,我们可以舒舒服服下象棋了。”这当然是夸张,但沃特克就喜欢这么说话。
赖伯在外面走廊上问沃特克:“关于这桩案件,你们有什么线索没有?”沃特克耸耸肩膀,意思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