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可以有少年们的轻率,就如长者必须有长者之稳重一般。
两个月前,有位从诺曼地{注1}来的先生至此。
我领教过法国人,也曾跟法国人打过仗,知道他们都有精湛的骑术,
不过,这位勇士的骑技更是出神入化。
他就好像长在马鞍上一般,演出了一些令人不可思议的技巧,
让观者觉得他与其骏实是同身共体。
他的技艺早已远超了我所能想像之,令我叹为观止!
雷: 您说他是诺曼地人?
王: 诺曼地人。
雷: 那么,我敢打赌,此人就是勒孟德!
王: 正是。
雷: 我与他很熟,他是他国家皇冠上之瑰宝。
王: 他曾私地 给了你一些评语。
他对你的武艺,尤其是你的剑术,更是赞不绝口。
他曾说,若能找得一人有本事与你对敌,那才是真正的可观。
他发誓,法国的所有高手,与你相形之下,
他们的风格、防犯、与准确都不及你。
先生啊,当哈姆雷特听到此等夸奖时,他就妒火攻心,
恨不得你能马上归国,与他比个高下。由此点...
雷: 什么,主公?
王: 雷尔提呀,你是否真正的爱你的父亲?
或者,你只不过是幅悲哀的绘像--有面,而无心?
雷: 您为何问此?
王: 并不是因我觉得你不爱你的父亲,
而是,我知道爱乃出自时光;
而且,经验也曾告诉我,时光亦能使爱的光辉黯淡。
在爱的火焰里,就藏有一种能使它能熄灭之芯。
好事通常是不能持久的; 它盛极之後,必将衰亡。
所以,我们此时欲做之事,就应立刻去做,否则,心志可变;
许多语言、行动、与时机都能使它反悔、拖延。
到那时,心志就好像患者之悲叹: 它能使你暂时舒畅,
但是,它对你实在是仅有害处而以{注2}。
好了,言归正传,现在哈姆雷特已归国,
你打算如何用行动,不用字句的来表示你是汝父之子呢?
雷: 在教堂里割他的喉咙!
王: 真是,杀人者在任何地方都不应该得到庀护,复仇是应无界限的。
不过,善良的雷尔提,你就这样做好了: 你可留在你的屋内,
当哈姆雷特回到家时,他就会发现你已归国了。那时,
我就可以使唤一些人来宣扬你的本领,
让那位法国先生给你的名气倍增。
到头来,你总会有机会与他比赛,并会有人为你们下注的。
他是个粗心、宽宏、无心机之人,
他决对不会去仔细的检察那些比赛用之刀剑,
那时,你就可以很轻易的去作些手脚,选柄无护盖之利剑,
用你的熟练剑法来一刃复你杀父之仇!
雷: 我就如此去办!
为此,我将把我的长剑涂以油膏{注3}。
我在某秘医处曾购得一服毒剂,
此毒之剧,刀剑若沾此物,即可见血致命,
而天下最稀昂之灵丹、膏药均无法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