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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段:职业成长  学科:文学  发布:2022-05-05  ★★★收藏章节〗〖手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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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1970年,保罗爱德华兹从洛杉矶大学中心戏剧创作系取得学位毕业。自此,他指导并演出了许多剧目,从尤利普斯到莎士比亚的精典剧作,从塞缪尔贝克特到洛杉矶现代剧,其中有两部是他自己创作的。

追随着童年的梦想,他开始是学习药理的。没有时间同时搞舞台工作,他便认真学起布鲁斯钢琴曲,先是业余爱好,继而发展成嗜好。有一阵,他一边进行药务实习,一边在芝加哥与一些布鲁斯曲专业的艺术家们一同演奏。现在,他是急诊室专家,却还偶尔找时间去当地俱乐部演奏乐曲。

他一直是个热心的读者,对科幻小说又有特别的兴趣。1984年,爱德华兹转向他最初的爱好——写作。两年后,他卖出了他的第一篇散文。接着,《英雄杀手》获得第三季度的一等奖,从而成为本年度最高奖的四个候选人之一。

目前,没人知道最高奖得主,他会是一位新英格兰的图书馆管理员,也会是一位津巴布韦昆虫学家或植物学家,也会是……,但事实上,他一定会是一位作家。

最近送来的肉毒素简直没用。溶液太浓,子弹丸放进去气泡都出不来。早晚有一天枪会对着我的脸炸开花的,不过我想,我们都冒着同样的危险。这里还总有沉淀。我擦了擦药水瓶外壁,把它放进双层广口瓶内。我总奇怪自己怎么不把它扔了,也许是害怕这氮酸会腐蚀东西吧。

我想知道是否别的医生也被给了这些弹丸枪,但又无法去问。我怎么能走近一个同事,问他这样的事呢?“忙吗?上周解决了几个?”猜也没用,毕竟,他们不会把我作为“携带武器,危险分子”逮起来。我是个很安静的人,不爱交际。我是太不爱交际了,才失去了凯瑟琳,我的前妻。也许选我入传染病组织时,军方考虑到我是不爱报复的,由于她的不忠行为,没人比我忍受过更多的刺激。

当然,她离开我,我并不感到惊讶。当政府干涉了1994年度医生罢工之后,自愿做医生妻子的人消散没了。不管健康与否,被贬至中层阶级这一事实使她从新闻媒体中退了出来。我从来都是尽量先满足凯瑟琳的需要的,但不管怎样,你无法关住一只鹰的。世上有那么多富有的、合格的男人要来照顾她。我想她只是出于义务感才和我在一起,因为她还没出名前我支持过她。我被解职时她哭了,等着我让她走,我让了。如果她再打电话来和我争论,她还会哭的,而她却没打来过。我深爱着她,不忍心让她同我一起受穷。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晚,她给我的爱足够让我熬过那之后所有的漫漫长夜。

我没被逮捕,没有,因为我没参加爱滋病毒组织,所以没有“参与阴谋”的证据。然而,他们还是让我穿上了军装,就像所有其他的实习医生一样。我的生活方式全变了,银行户头被没收,连同行医执照,甚至连同退休保证金。然后笔一挥,我的私人档案建立起来,连同分期付给的津贴和利息——我却不觉得苦。真的,并不觉得苦,甩掉了妄自尊大的专家形象,在乡村阳光细碎的林荫路上跳舞,踏着莫扎特的交响乐《雨点落在我头上》的拍子。作为家庭医生的以前的我可享受不到这些,感谢上帝。

这些天,我在急诊室工作十二到十四个小时,面对一大群牢骚满腹得了莫名其妙的病的人,他们大多是来要麻醉品的,然后就回家睡觉,除非总部给我打出带菌者任务,这任务是家常便饭。我挣的钱刚够付房租,再挣的钱给我那辆老爱尔科卡轿车添点润滑油和汽油。

当然,做一个温顺的替罪羊也没什么好处,甚至在我们被一拳打扁时,还有几个医生还当众谦虚地抗议呢。傻瓜!就从那时起我们受到关于各种事情的指责,特别是传染病组织。

牧师摩根在他的电视台讲坛上号召全球性献血,看起来这是个好主意。但现在谁还记得摩根?那确是好主意:在缓解血液紧缺的同时还能发现全国爱滋病带菌者。情况糟透了,我的病人中整整三分之一是病毒携带者“A”字样红色卡片的持有者。传染病组织对死亡率通常是低估的,这是低估美国性泛滥的结果。当总统将议案签署成为法律时,我们这些穿白大褂的人都站起来鼓掌,却做梦没想到公众如此恐惧针头而决不同意这一措施。而且常识告诉我们,那个爱滋病毒组织老坏蛋一定已经将这一秘密消息传播了出去,人们已不再说“如果我及时知道,就……”

但是毕竟法律就是法律,国家警察开始支援当地警察和健康部门,现在你若不被迫把手指伸出来刺破,挤出一点血给政府检验室,你就不能取出贷款,找到工作,通过海关大桥,甚至不能出外约会。当然,医生就是一群坏蛋了。我们得到检验结果,总部给我们密码信号——别人不会得到你的爱滋病检验结果的,这一点我倒能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