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那么习惯于把科幻小说当成一种体裁,以至于很容易忘记事实上这个领域比所谓的主流要复杂得多。如果哪一天约翰阿普代克和丹尼勒斯蒂尔发现他们竟然坐到了同一张餐桌上,他们之间可能也无话可说。但是尽管如此,比起另外一些人——比如说——迈克尔比什普和最后一部于关一个银河王国或者说关于追寻一个金遮阴片的三部曲的作者来说,他们在美学的和含有隐喻的假设上的的确确已有更多的共同点了。换句话说,对于你即将读到的这本小说,如果我们能够想象它是阿普代克所写的有关点疯狂的人格化作品的话,就绝不可能想象它是遮阳片三部曲的作者所作。
1982年,比什普的中篇小说《复活》赢得了星云奖。第二年。这个特别的奖项又颁给了他的那部惊人的时空旅行小说《时间是唯一的敌人》。他更近一些的作品包括《菲利浦斯K迪克死了》,《独角兽山》,《盖伯爵的蓝调》和我个人最喜欢的一部既动人又具讽刺性的《日子的祖先》。他的短篇小说收集在《血染阿拉克尼》,《在伊登的一个冬天》,《遭遇上帝》和《绝非科幻小说》几部集子里。他的编辑才能也在《光的年代与黑暗》(荣获第23、24、25届星云奖)和《改变》(与伊恩华生合编)里展现出来。1994年春,班太姆将出版他关于二战时的棒球的科幻作品《脆弱的一局》(最后已将片权卖给电影公司),以此作为主流的标志。
当被要求描述一下《生活,一只闪闪发光的玩具拼图猫》这部作品的起源时——当然,这部作品的名字是模仿穆尔R迪莱尼的《时间宛如半珍贵的石头的螺旋线》——比什普回答说:
“1990年,编辑和小说家珍妮斯根特为一本《大西洋月刊》的选集《文学中的狗》向我购买我一篇相当老的故事的再版权。这篇故事叫作《狗的传记》。正如这本选集的名字所揭示的一样,它所选的都是同时代的作家(其中有勃比安马森,约翰阿普代克,道利斯尼森和特比斯沃尔夫)的独特的作品。在这些作品中狗都扮演了支配全局的——即使不都是处于领导地位的话——并且是叙述性的或者是主题性的角色。在这样的一组作品中能有我自己的一篇故事,我至今都感到十分高兴。”
“在编纂《文学中的狗》时,斯报特夫人提议再编一本以猫为中心的下册,并且问我是否有合适这个计划的故事。当时我没有,但是就在她提及此事后不久,我开始深思熟虑《狗的传记》的下篇。那些组成现在这篇故事的场景开始以千变万化的片段在我头脑中闪现,无论在我清醒的时候还是在熟睡时的梦中。斯根特夫人喜欢最后完成了的这篇故事,但她在一封信中告诉我她的关于描的册子不会出版了,同为有太多相似主题的选集。
“我的事业发展到现在,我已经写过和出版过近一百部短篇小说,从超短篇的到差不多有一部书那么长的。《生活……》这篇故事是我最偏受的,因为在整个一批各种各样的作品中,我认为它是最好的(也就是最富诚意的,从审美的角度看是最成功的)。有些人暗示过我对这部小说的感情泄露了我所有的缺乏客观性的事实,但我一直在想,他们之所以这样认为是因为他们没有非常仔细地读过这部小说。”
你的岳父,虽然你宁愿叫他布莱格先生,他却坚持让你叫他哈威。他很喜欢拼图游戏。如果凭他她的技术和耐心玩某个拼图游戏有困难的话,他自然知道用鬼鬼祟祟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你和玛蒂结婚后第三年的圣诞节里,你发现哈威穿着一件带兜帽的防水短外套坐在牌桌旁。戴着一顶表形帽,上面饰有勃良地皮革所做的花冠,脚上穿着有毛里子的鞋(从十二月到次年二月,在斯波坦堡城外布莱格的都择式的宅子里是相当冷的)。他正在组装一幅巨大的拼图板,因为布莱格家里的人每个圣诞节都给他一幅。他所面临的挑战是在新年糖缸节之前把拼图板拼到一块儿,但不许任何来的客人或家人指点他。
今年,这个拼图板是关于猫的。
那个动物警察把“电子刺激大脑”程序装在你身上,他的同事则和猫连在一起。当他们敲击你树立起来的电极的时候,所有与猫有关的记忆就纷纷浮现在你脑海里,象烟花一样喷涌出来。
拼图板盒上的盖子是布莱格先生,也就是哈威的蓝图。它描绘了形形色色有着特殊表现形式的猫,简直就象是“人口爆炸”。这些猫既是些神奇的动物又是古怪的卡通。拼图板上没有任何背景而是被猫满满地占据。他们有的在奔跑,有的昂首阔步,有的在吮牛奶,有的扭打成一团,有的在用舌头舔他们的毛,还有的在打盹。那种只有一个颜色主宰,很快就能拼装好的了不起的奇迹在拼图游戏中是不会出现的。
哈威却自有他的办法。当盒里还剩下一把图片时,也就用刮胡刀片把任何不合作的,不愿意乖乖就位的图片刮出来。这其实是在作弊,连哈威自己也欣然承认。但是在新年前夜,当迪克克拉克正站在时代广场上而糖果的游戏即将开始的时候,一个人是经不起浪费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