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往前走’我们告诉他。‘就像刚才事情发生时你走的那样。’我们发出打开机器的信号,他便开始走了。也许是因为索尔医生麻醉剂的作用,或者别有它因,他感到昏昏沉沉,但他尽力控制住自己,蹒跚地向前走去。真是个笨头笨脑的家伙!他好像半哭半唱,用一种奇怪的声音努力唱道:
‘做……’
“然后他就不见了——全部消失了。”哈罗德停了一会儿,接着又悔恨地补充了一句。“现在我们获得的所有证据并不十分有说服力——一付网球拍,很新,但式样却过时了;还有一顶草帽,前面也说过了。”
多尔德尔森夫人静静地躺着。哈罗德接着说:“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妈妈,我们只能进行实验。”
“当然你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亲爱的。而且你获得了成功。你虽然不能消除你们已经做过的事情,但这不是你们的过错……。不,我刚才是在想,如果你们早几分钟——或晚几分钟,打开你们的机器,那又可能发生什么事呢!我想也许此事就不会发生……你也根本就不会站在这里……。”
哈罗德有些不安地看着母亲。
“你是什么意思呢,妈妈?”
“没有什么,亲爱的。正如你所说,那是一次偶然的事件。——至少我认为那是一次偶然的事件——尽管许多重要的事情看来是偶然的事件,而人们有时却怀疑它们并没有真正被记住……”
哈罗德望着母亲,想弄清她讲的话的意思。于是他问道:
“但是什么使你认为我们在把他弄回去这方面是成功的呢,妈妈?”
“哦,我知道你们成功了,亲爱的。有一件事,我记得非常清楚,那天我在报纸上读到阿瑟沃林巴特利中尉荣获优秀军官勋章——大概正是1915年11月的事。
“另外一件事,我刚刚收到你姐姐的一封信。”
“辛西娅?这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来信说,她要来看我们。她准备再次结婚。也想把那个年轻人带来——嗯,我想,他不会这样年轻的——带来给我们见见。”
“那很好,但我看不出……”
“辛西娅说你可能会发现他很有意思。据说他是个物理学家。”
“但是——”
多尔德尔森夫人没有注意儿子的插话,继续说:
“辛西娅告诉我,他叫巴特利——而且是肯尼亚内罗毕的优秀军官阿瑟沃林巴特利上校的儿子。”
“你的意思是,他是阿瑟的儿子?”
“看来是这样,亲爱的。很奇怪是不是?”多尔德尔森夫人思考了一下,补充说:“我必须说,如果把这些事写出来,它们肯定有时看来被写得离奇古怪,你认为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