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在设法了。”奥狄士说,“你想知道吗?我曾到过外太空,我已看到向外星殖民的开始。”奥狄士严肃地说:“外星移民会变成什么样的一种人呢?他们拥有什么样的一种制度?这点是我要弄明确的。他们的历程由这儿开始,他们会把这儿的制度作为他们的起点,他们将带着怎么样一种社会包袱上火箭式的‘五月花’号?你希望在外星的新人都是些没腰骨的人吗?你愿意把我们现在这种官僚政府也带到外星球吗?华盛顿、林肯、杰弗逊的思想我们应该继承下来。这就是我专心于搞政治的原因。我不想失掉我曾协助征服了的太空!”
尼特和罗娜听了这番话,深受感动。他们第一次听到这个青年人的心声,尼特深深感觉这青年内心燃烧灼热的火。他现在望着奥狄士,不是把他当作自己的追随者,而感到他是个真正的领导者。罗娜开始以不同的眼光来看待奥狄士,改变了对他的坏印象。不错,他追求她,有点蛮不讲理。但现在奥狄士在她眼中,已不再像个花花公子,而是一个勇敢有为的青年,她反而觉得他可爱了。
十七、又一个需要冷冻的人?
尼特各处活动并不成功,人们急欲一睹这个睡了五十年的人,却不愿回到五十年前的梦中。奥狄士准备“宣告演示结束”,这时马西亚挂来电话。原来马莉安得了一种病,华盛顿医生认为没法医治,很可能马莉安在太空局工作,同太空旅行者有所接触,受到一种空间感染。那姑娘只有一个希望,就是采取她祖父母同样的方式用冬眠保存住生命,但马莉安坚决拒绝冬眠。
马西亚告诉尼特:“她不解释拒绝的原因。我想你们快点回来,同她谈谈。”
这时奥狄士插口问:“她现在哪儿?”
尼特:“在加利的办公室?”
奥狄士说:“让我同加利医生谈谈。”
加利医生立即出现早晨电视电话荧光屏上。加利医生没有立即回答,但从画面后传来的相当刺耳的讲话声,奥狄士很不安地望了罗娜一眼,罗娜在咬着嘴唇。
加利医生用拉丁语向奥狄士讲了一阵,奥狄士说:“我明白,我也是医生,而且可以说是目前最有权威的太空病专家,我在太空观察过几十个病例,我曾治疗过几种太空的疾病,我要看一看马莉安的病。”他把电话挂上后,对克宁顿夫妇说,“我们赶回去吧!”
当他站起来时,尼特突然恍然大悟:“慢着,你……你就是那个曾同马莉安订过婚的年轻人?”
“是的。”
“你爱上了罗娜。”
“我告诉过你的,对吗?”
“不错,你告诉过我。”尼特承认道,“我记起来了,罗娜也讲过给我听,看来我记性太差了。”
马莉安躺在医院里,靠着枕头,对她母亲和加利医生说:“我不要见他们,不要见他们任何一个人!”
马西亚说:“亲爱的,是我叫他们来的,他们一下飞机,就从机场赶来了,再说,他们是你的祖父母啊!”
马莉安痛苦地喊叫;“我真不幸,有一个年轻得抢走我的未婚夫的奶奶!”
马西亚痛心地说:“马莉安,这跟罗娜没关系,她根本没有招惹他。”
“那她断然拒绝了他吗?”马莉安反问道,“他们一起去旅行?还说没招惹?”
“尼特和她在一起!”
马西亚绝望地望望加利医生,向他求助,加利医生说:“好吧,马莉安,你不愿见你的祖父母,那你就不必见他们,但我要你见一见奥狄士医生。不是叫你见那个男子,而是见一个医生。”
“医生!”马莉安大叫起来,“他近来没有行医,有什么资格作医生?”
“不管怎么,你的病只有他可能治愈,他对外太空的疫病比我懂得多很多。”
“我不需要给我看病。”马莉安口气很硬地回绝。
“他会认出是哪一种病菌,他在这方面是专家啊。”
马莉安动摇了,不知怎么才好,“他要……要为我作检查?”
“亲爱的,求求你。”马西亚催促道,“总是个希望!”
马莉安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长叹一声:“好吧,加利医生,但你必须留在这儿陪着我。”
加利医生点点头,匆匆向门口走去,立刻,门外传来奥狄士的脚步声。
她慢慢地张开双服,抬起头来,就碰到了他的眼睛,这目光接触像一道与外界隔绝的桥梁,贯通他们心灵。
加利医生悄悄退出病房。
奥狄士说:“听说你病了,我很难过。”
“真的?”
“我尽快赶了回来。”
“为什么?”
每一问和每一答,都有着犹豫的停顿,每一停顿,都像旧伤淌血,只等着谈话像棉花止住流血。
“为什么吗?”奥狄士说,“因为我是一个医生,而你需要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