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为迈克唐纳先生的缺席道歉后,就开始讲述他的老板那可敬的经历:一点儿也不偏离我们飞行途中他们展示给我们看的全息个人简历。
“不过我想你们来这儿是参观农场的。”他在讲解了5分钟老板的简历后说。
“才不是呢,”来自《纽约参考》的朱莉鲍尔奇咕哝着,“我们走这么远路,站在寒冷、潮湿的微风中,就是为了欣赏你的衣服。”
有几名记者笑了,而卡特看来只是稍有点苦恼。
“现在让我们举手看一下,”卡特说,“这儿有谁曾看到过一只活的新型鸭?”
没有一个人举手。这可以想到。就我的理解,这表示还没有一个迈克唐纳的非雇员看到过一只活的新型鸭。我们见到的只是为普通公众制作的图片和全息图像。甚至有一个传言认为所有迈克唐纳的雇员都签订有保密宣言。
“当然,出现这种情况是有原因的。”卡特继续圆滑地说,“在国际法庭核实迈克唐纳先生的专利权前,一些不道德的人,甚至一些无赖的政府总想找机会尝试复制新型鸭。为了这个原因,在我们把它的肉制品装船运到世界各地销售前,当然这一过程是始终会经过当地食品和健康权力部门的正式检验的,我们是不允许任何人看到或者检查这些动物的。但现在法庭已经保证了我们的权利,我们也就为媒体敞开了大门。”前面每一步都会是令人惊愕的血腥 谋杀,我想。
“你们是第一批来农场参观的新闻记者,很快会有更多。我们甚至可以允许理查德佩莱格林先生亲自来这儿做一个农场的全息记录片。”他停了一下,“我们计划在接下来的二到三年内把农场向公众游客开放。”
突然,我感觉这里面有些欺骗的味道。
“那为什么不现在就开放呢?现在你们不是已经赢了这场官司吗?”朱莉问,看来她也察觉出来了。
“我们宁可由你们把最初的情况和新型鸭的全息信息带给公众。”卡特回答。
“你真慷慨!”她坚持问,“但你仍然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不亲自告诉公众?”
“我们当然有理由了,”他回答,“在你们参观结束前你们会明白的。”
我的老朋友、《西雅图磁盘报》的杰克曼弗瑞德悄悄贴近我。“我希望能在长时间参观后还保持清醒记得问他,”他讽刺道,“总之这是废话。”
“我明白,”我回答,“他们的竞争对手甚至不需要新型鸭的全息图像,任何一个拿到一块新型鸭肉的高中学生都可以把它克隆出来。”
“那为什么没有人这样做呢?”朱莉问。
“因为迈克唐纳为他的每个科学家都请了50个律师。”杰克回答,他停了一下,表情很复杂,“这个家伙在对我们撒谎——一个愚蠢的谎言,他看不出那有多愚蠢吗,我奇怪他究竟想隐藏什么该死的东西呢?”
我们不得不等等再找出答案,因为卡特已经开始领着我们穿过绵延起伏的平原走向一个畜棚。我们绕过几个池塘,那儿有几十只小鸟正在戏水或者在喝水。整个画面就像是把诺曼洛克威尔①或者摩西婆婆②的画搬了下来,它看来是如此地令人身心愉悦——但我的本能告诉我这儿有什么东西不太对,没有任何东西会在它出现前如此的平静而安宁。
“我们该感激迈克唐纳先生在这儿所做的一切,”卡特在领着我们走向山坡上的一个大畜棚时说,“你们该理解他所面临的挑战。有超过50亿的人口严重缺乏蛋白质。确切地说,其中30亿即将饿死。当然肉的价格——任何一种肉的价格——都暴涨得只有少数非常富有的人才能买得起。所以他不得不制造一种像新型鸭这样浑身上下都有营养的动物,而且这种动物还要可以迅速成熟、繁殖以满足人类目前以及未来的需求。”
他停下等着几个落伍的人赶上:“他最初的工作是用计算机进行模拟。然后他雇佣了一队科学家和技师,他们在他天才的领导下,巧妙地控制DNA,让新型鸭不只存在于电脑屏幕以及迈克唐纳先生的大脑中,而是真正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又繁殖喂养了几代新型鸭,幸运的是,一代新型鸭的成熟生殖周期不超过一年时间。然后,迈克唐纳先生花了几年时间让他的雇员们大量繁殖生产新型鸭,它们被设计成一窝多生,而不是一窝只生一只——平均每窝可以繁殖10到12只——直到两年前我们把新型鸭推向市场,期间我们所有的样本都一直在喂养、不断繁殖。我可以相当自信地告诉你们,我们完全可以满足人类的需要而不用担心现存的新型鸭会被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