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被杀了?”贝尔吉特恸哭道。“麦诺罗从来就对那个维拉提克塞人很友好。他对我们大家更象是一个父亲,而不是同事。”
他们只好等到天亮再寻找踪迹。晚上没有再下雪,但是他们再也没能找到什么足迹;这个维拉提克塞人就这样不留痕迹地消失了。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外族人随身带走了他很少的生活用品。他不会再回来了。也许他也带走了他的受害者的手,因为它们也再没能被找到。
苍鹭心情忧郁地走回房屋。他失去了他的队伍中一个善良、宝贵的成员,一次恐怖罪行的牺牲品,还有一个可恶,也是必不可少的外族人。他根本不能确定下一步该怎么办。
艾莎等他走进来,她的手臂上抱着睡眼惺松的外族孩子。“现在怎么办?”她问道,提出了他自己心中的问题。
他摇摇头。在那一刻他感到对这次残忍的谋杀的极度恐惧。但是他甚至对他在如此接近自己的目际时受阻感到更大的失望;在一个人的一个中这样的机会永远不会出现第二次。但是没有维拉提克塞人他没办法取得成功。一切都有赖于孩子们成长时要使用的两种语言。
在他还在犹豫不决时,小凯利过来抱住了他的腿。一只小狗贴在她身边,轻轻地哀叫着,她松开了苍鹭,把它抱起来。看着这个孩子抱着小狗,他想象出了他的一个凄凉的未来:放弃这个计划,回到他在总部的估燥乏味的单身汉房间里,明白他再也不会见到凯利了。
这个想法让他感到很惊讶;他的计划已经彻底破产了,而他对和一个孩子失去联系感到悲哀?那本不应该有任何意义的。他对自己多愁善感的弱点感到羞愧。
“我们不能放弃这个珍贵的男孩,’哎莎说,不经意地玩弄着孩子银色的头发。“但是我们又拿他怎么办?”紧接着他就明白了怎样充分利用这个,怎样从他雄心勃勃地计划中打捞起一些东西。
“我们把他们两人部留在这里。我们用提’比阿克来工作——教他英语——”
“不,苍鹭,”艾莎摇摇头。“让孩子们走。已经结束了。”
“我不同意那样做、我们这里有太多处在危险中的东西!”
“教提’比阿克学会英语就会结束这场战争吗?和他的同类交流的问题仍然存在。”
“别管那个,艾莎。想想新的可能性!”新的计划又展现在他面前时,他越发地激动了。“我们有机会观察一个外族人的大脑如何处理人类的语言!一个机会来看到底有多少真正地归结于生物语法,还有那种生物语法本身是否因种族不同而有所变化。”
她好象没有在听。“可怜的小孤儿!”
“我们已经有过其它种族的人学习英语的经验,当然。”现在他正在仔细探究他的想法的各个方面。“但是我们对他们如何首先学会语言的情况又真正了解多少呢?我们接受通用语法这个概念是因为它证明是有用的,但是我们并不真正知道它是如何起作用的!也许只是一个有用的假象。如果我们以后要对其他种族的语言老师开放我们的协会的话,我们就必须知道。”
艾莎并没有被他的一番道理所打动。“我们怎样才能教会他他自己的传统呢?我们对维拉提克塞人几乎是一无所知!”
“教会他你将教给凯利的东西,”他不耐烦地说,“就是这样,否则对他来说意味着夭折。你还不明白吗?”他又感到脸涨红了,一股紧张的力量似乎抓住了他的手,让它们象在跳急切的芭蕾舞一样移动,这是一种第一次不受他的意识控制的情感手势语。
“是因为凯利,是吗?”她若有所思地说,“你能很肯定你的动机不是为了不惜一切代价把她留在这里?”
“艾莎!我们有机会培养出我们的第一个出生外族的语言老师。想想协会会由此获得多少益处!”
“那我们又怎样做到这一点——少了两个职员?我和贝尔吉特,还有那个衰老的老厨师——我并不应该为协会做这么多工作!”
“我会为你在当地再找一些做日常工作的助手。情况也不会象以前那样耸人听闻了——不会引起那么多的流言蜚语。我自己也会更经常来,”他承诺道。似乎很有必要说服艾莎继续干;他很重视她的支持和她的智慧。
她把外族男孩子紧紧抱在胸前,看起来很疑惑。“我不知道,苍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