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宪兵头目,带着手枪和警棍,走过来,到了汽车跟前说:“你们到这儿来,想干什么?”
“我住在这儿。”乔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你叫什么名宇?”宪兵一面问,一面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单。
“我叫麦克斯温。这位是艾尔尼勒斯。”
宪兵仔细地观察了乔一番,又飞快地瞥了我一眼。“让我检查一下你们的证件——你们两位的身份证。”
我们掏出皮夹,出示了驾驶执照、退伍证书、身份证明以及影印的文件,还有特恩布尔企业的工作证。
“嗯,”他说罢,又稍微查对了一下名单,才说:“我想你们确定没有骗人。麦克斯温,您最好回自己的家里去。尼勒斯,您也去。中校想见你们——见见你们两位。”
他不让我们的汽车开进去,于是我们下车步行。“艾尔,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乔问。“咱们真是走在帕克塞德的大街上吗?”
我忙于观察乔的家门口发生的种种变故,无暇回答他的问话。
3辆军用卡车停在乔的家门口,一队宪兵侍立门外四周。他们看上去一副公事在身的样子。其中有个宪兵正往门前的走廊上钉一块牌子,上书:绝密禁区。我们走上前去,另外一名宪兵迎了上来。
“证件!”他咆哮一声。
我们和刚才一样,又向宪兵出示了证件。他走进乔的屋子,大约2分钟之后,又回来了,说:“好吧,特里克斯中校说你们暂时不会受到接见。你们得先往下走到地下室里去,等候接见。1小时之内,他将会见你们。”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乔问。“什么中校不中校的?”
“乔治P特里克斯中校,调查大员。走吧!”宪兵说。“穿过大厅的时候,请不要弄出任何响动。中校现在非常忙。”
“我可以嚼嚼口香糖吗?”我问。
“嘿,”宪兵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于是,我们走进屋子,通往前厅的门关着,我们就穿过大厅,来到通往地下室的入口,朝下走去——我们在地下室门口又必须向另外一个宪兵出示证件。
乔往下走了一半楼梯,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来。“艾尔!”他边说边抓住我。“他们把我的妈妈怎么啦?”
“天哪!”我叫了一声。我们转身往回跑上楼梯,砰砰敲门。宪兵开了门。
“我的妈妈在哪里?你们……”乔问。
宪兵倒也没有生气。“中校认为,调查进行期间。让令堂离开几天,也许是比较明智的权宜之计。”他说。“麦克斯温老太太现在住在帕克塞德旅馆——当然,一切费用,由政府负担。”
“政府对我们可真是关怀备至。”乔说。
“您还有什么别的话要说吗?”宪兵问。
“嗯,请给我接通《信使报》编辑部的电话,让他们派一位通情达理的记者来。”乔说。“派一个懂得普通英语的记者来。”
“十分抱歉。”宪兵说。“不过,中校不会允许任何记者前来访问的。”
乔双眼发直,摇摇头,瞧瞧我。我也盯住他瞧了瞧。我们转过身来,走下楼梯。
他们把地下室里所有的灯全部打开了,还外加了好几盏电灯,亮似白昼。乔的机器座落在地板的中央,悄无声息——它仿佛正在等待某种变故的发生。我一屁股坐到工作木台上,凝视着那台混帐机器。我心中暗忖:你招来了麻烦。唉,招来了麻烦。
“艾尔!”乔说。“我怎么才能把事情向他们说清楚?”
“你必须再告诉他们一遍。你只能这么做。你必须向中校说清一切。”
“哼,你真不知道这些中校们是些什么玩意儿!”
“嗯。”我应了一声。
那位中校有怎样的一副尊容?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知道了。我们只听得楼梯顶上有一个声音大声叫唤:“好吧,下去吧!”接着,静默一两秒钟,然后传来一阵下楼的脚步声,听得出这人的身体挺沉重。这时候,我们头一眼看到了乔治卜特里克斯中校的尊容。
他确实有点儿古怪,头部看上去有点儿像一座峰顶积雪的山岭,只是多了一个肉鼓鼓的下巴。他挂着大约4道绶带和勋章,包括一枚射击奖章。我和乔从工作台上站了起来,我们一眼就能认出一位高级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