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需要您当数学教授。”
“教数学?”
我又跳了起来,睁大了眼睛瞧着博尔茨。
“要是我拒绝呢?”我问。
“那么,后果对您是不堪设想的。是的,”博尔茨斩钉截铁地说,“这就意味着您将在这个‘秀才所’里了此残生。”
“那又怎么样呢?”
“劳赫教授,您应该明白,把您的头脑置于一个合适的电磁场里,我们就可让电激励在任何一组脑细胞里流动,我们不仅可以使您忘记您所知道的一切,而且可以让您记住您从来不知道的事。不过,我们并不想使用这些人为的方法。我们相信您的良知。本公司将给您一份可观的股息。”
“不,”我坚定地回答说,“我不能同你们合谋干这种卑鄙的勾当。”
“那就请便吧。”他微微一笑,然后,拉门喊道:“艾德尔、施兰克,到这儿来!”
“你们想干什么?”我站起来问道。
“先记录一下您的神经系统的脉冲频率。这就是说,我们要探知适合于您的脉冲波形、强度和频率。”
第七章
当我被带进实验室的时候,我是这样想的:克拉夫兹杜特和他那帮人,肯定先要搞清楚对我的神经系统起影响的电磁波波形,以便用电磁波在我身上激起特定的情绪、反应或感觉。要是他们成功了,我将完全听从他们的使唤;如果不使他们做到这一点,我便可以有部分的独立。我应该想方设法打乱他们的如意算盘。
他们叫我走进一个大房间,里边摆着各种仪器,中间放着一个上边有许多测量仪和显示仪的控制台。在房间的中央,有一个圆柱形的小舱,上下有两块金属板。
我被脱光了衣服。
体格检查完了以后,大夫说:“到小舱里去,面对话筒,回答我的全部问题。”
振荡器嗡嗡地哼叫起来。它发出的脉冲的频率很低。根据从身上慢慢流过的热量,我判断电磁场的强度是很高的。
振荡器振荡得更强烈了,频率不断上升。
“现在开始了,”我想,“我一定要坚持下去。”
大概频率达到八赫兹了,我真想睡一觉。我是否能抗衡过去?我竭尽全力咬住舌头,希望痛苦能使自己清醒一些。与此同时,我听到一个遥远的声音在说:“劳赫,您的感觉如何?”
“很好,谢谢。只是感到有点冷。”我在说谎,我对自己的声音也感到陌生了。我继续咬自己的舌头和嘴唇。
“您不感到发困么?”
“不,”我回答说。但我心里明白,再过一分钟,我可能就要睡着了。突然,我的困意神奇地消失了。振荡器的领率在上升,困难的时刻已经度过,我感到清醒和自在了。
这时,听见大夫在跟他的助手说:“真是少见。”
“怎么办?”
“增加频率!”
过了一分钟,一连串的频率在我的身上引起了各种各样的感觉。我时而饥饿,时而寒冷,时而悲哀,时而高兴;时而痛苦,时而舒适。
正当振荡器哼叫得更厉害的时候,我决计现在可以叫喊了。我嚎叫了一声。
一听到我的叫喊,大夫立即大声地对他的助手命令道:“衰减!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种类型的疯子。普法夫,记下来,痛苦是七十五赫兹,而对一般人是一百三十赫兹。继续下去!”
我想:“一百三十赫兹还要来,我要坚持下去……”
“普法夫,现在让我们看看九十三赫兹这个频率。”
当这个频率一出现时,我突然想起来交给克拉夫兹杜特公司的一些方程,非常清楚地知道了解题的全过程。我立即想到:这就是激起计算能力的频率。
“劳赫,告诉我贝塞尔函数的前五部分是什么?”大夫命令说。
我象机关枪一般准确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我的头脑象水晶一样明澈。我感觉到现在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记起来了。
这时,大夫口述了一个少见的三次方程。我在两、三秒钟内就得出了答案,说出了三个方程根。
“在这里,他跟普通人一样。往下去!”
频率在慢慢地上升。某一时刻,我真想哭,而我却哈哈大笑起来。其实,这时我的眼泪正流呀,流呀。
“又是一个少见的情况。他又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样了。我现在明白了,这是一个有点儿神经官能症的个性很强的人!”
“什么时候出现一百三十赫兹这个频率呢?”我恐惧地想到一场可怕的考验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