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千万别让他进来!”维吉尔尖声叫喊,好象以为是老费特又回来了。
维吉尔的话是什么意思,法官不知道,不过他自己立刻联想起曾经企图抢劫银行的那些盗贼。
前门开了。维吉尔比杜勒动作还要快,迅速跑到内室藏了起来。法官摩莱登掏出了手枪,把子弹顶上了膛。这时,一个灰色的大汉拦住了门道。
“且慢,法官先生。”杜勒上前介绍说,“他是联邦银行调查员。”
真相大白了。法官轻轻地松了口气把他的手枪又放回枪套。
“我来这里只是看看可能会发生什么问题。”联邦调查员婉转地咕哝道,“大家下午好。法官先生,你知道费特几年前就在他的联邦银行统计表上写上‘无收入’三个字吗?”
这时,维吉尔恢复了镇静,从房子后面走出来。 “这里的一切不是他的现时收入。”他插话说,语气非常尖刻,“这是他的本钱,都是陈旧的钞票,而且你自己知道,调查收入税期限未到。”
“当然知道。”联邦调查员不高兴地说,“摩莱登法官,你们准备彻底搜查这房子吗?”
摩莱登法官同其他遗嘱法官一样,权力虽不明确,但是很大。他很容易激动。他对国家和地方政府都很热诚。“你在干涉遗嘱法庭的事务。”他用往年少校的口吻反驳他,“我不允许你的行为,你给我从这里滚出去,坐在门廊里,等我们公事办完!不然,你会自讨没趣的。”
维吉尔布朗里看到联邦调查员乖顺地听从了,于是眉开眼笑地拍着法官的肩说,“就要这样对付爱管闲事的人,法官先生。”
“把你的手拿开,”法官严厉地说,“阿培雷登,您数的总数是多少?”
“从那些玻璃瓶里总共发现17,490美元。”
“请把这钱以财产特别帐户存入银行。”法官对雷登说,然后又转向布朗里,“请您离开桌子远一点。”
太阳西下了,房子里显得更加阴暗、潮湿。
他们离开时,雷登随手把门锁上。法官先生对联邦银行调查员说:“除非你有许可证,否则你得离开这个地方。我的话是真的,嘘,立即走开!由雷登先生负责这里的一切。”
他们在车子里一直等到那个联邦调查员离开时才起动车子。在他们后面,农场的房舍在小树林的衬托下显得孤孤零零,叫人看了不禁寒颤。
“你将占有这些不动产,布朗里先生。”阿培雷登在熊市邮政所分手时对维吉尔说,“我想,一旦事情定夺下来,全部财产将归属于你,那时你会把这旧地产卖掉的。”
“不会想到拍卖的,”维吉尔招呼他说,“这个农场归属我们家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当然,我的妻子、女儿可能不会照管这块地方的,可是我自己倒可以花相当的时间守看着,因为我想到我的父亲、母亲,还有费特……”
“这不拖累了你吗,布朗里先生?”法官没有同他握手,“我可以想象其中的奥妙。好吧,如果阿培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从现在起大约一个月内,我们可以把这笔财产定夺下来,那时,我的书记员将及时通知你。顺便说一句,在未通知你之前,请你不要接近这地方,其他任何人都不得接近它。杜勒,这不是一个可以久留的干净之地。”
九月的一天,即财产定夺之日。所有与费特财产有关系的人都到场了。法官办公室的墙壁上挂了一排镜框,里面大多数是过去遗嘱认证法官的照片。还有一扇堂皇的铁铸大门,法官在里面显得威风凛凛。
法官注意到,维吉尔的老婆和女儿同维吉尔一道来了,还有维吉尔从大城市聘请的律师,他颈脖子很长,显得有点过分。把这么多钱和土地转给如此不可信任的人们手中,同时又没有排除谋杀的疑点,法官先生心里暗暗感到不踏实,也有点后悔。
可是在没有出现新情况之前,费特的老遗嘱是有效的,因为没有发现过新遗嘱。在财产税全部付清后,一切都要转继给维吉尔布朗里了。阿培雷登作为临时监管人,不怕操劳,为继承人带来了运气,恰似法官先生能为联邦银行和国家征收继承税带来好运气一样。
维吉尔悄悄地交了好运,他可以通过这一手段把祖先的农场建筑物昂贵的税收推掉。这项税收对多愁善感的维吉尔负担多重啊。可是如果阴谋得逞,税收就可以全部抹掉。关于这件事,法官只字不提,在正式开庭之前,他头脑里突然无意中闪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为什么到处找不到费特的钱包呢?那是一个又大又显眼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