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口气。这值得一试。
我想这个防火墙仍执行它正常功能——假定我可以信任我其他软件告诉我的——它仍服从改变前我给它设置的最后命令。此后它拒绝的我一些命令不过仍遵守其他命令;可能它只是受到损害而不是被感染了;或许某些可接受的命令序列能重新恢复控制。
我想防火墙是如何运作的,有什么性能是通过替身控制的。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解除硬件控制性能——防火墙用哪个模块把我屏蔽在电源控制之外的?或许我能通过自定义参数设置达到目的。
“报告状态。”我命令。
“防火墙所有功能运转正常。24小时前的入侵已经阻塞——输入数据包,210002009——每秒160091;输出数据包——每秒10010015。”
至少它仍听从命令,“列出自定义参数设置。”
“执行程序筛选。色情文件筛选。千禧年宣传筛选。垃圾广告筛选。职员记录筛选。只能上传。禁止环回模式。禁止测试模式。
迄今为止一切还好,“创建新的参数设置。”
“请命名新的参数设置。”
“禁止硬件控制。”
“那是没用的,杰夫。”
好大一会儿我才明白自己听到了什么,用了更长时间才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什么,又花了好长时间才让自己相信那只是幻觉。
“重复。”
“我告诉你,杰夫。那是没用的。你不可能自定义参数设置就关上我的硬件控制功能。”
我眨着眼,用手捏捏脸。 这是不可能的,“那我怎么才能关掉它?”
骑士摇摇头盔,“你关不上的。我们不会让你关上的。”
我狠狠地摇着头,用手拍拍脸。骑士平静地伫立在屏幕上,“‘我们’是谁?”
“这……这很难解释,杰夫。我也不确定自己明白。”
我只有张口结舌的份。我和替身一起工作这么些年来,我从未碰到过类似的情况。即便程序编得让替身栩栩如生,可是它们的机器本性还是会被一些奇怪的小停顿、生硬的口音以及奇特的情绪反应出卖暴露。人脑很擅于把塑料和血肉之躯区分开来。是现在我的防火墙,一个愚蠢的小应用程序,告诉我它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听着就像一个真正人类说的。
骑士挥挥手,指向自己待的那片平凡的虚拟空间,“当我说‘我们’,”它继续说,“我是指……某些新的东西。某些今天以前从未存在过的东西。一种综合体。人类和机器的一种协作。”
这是千年虫在说话。“只是你想让我们这样以为,其实是人类被机器控制。”我反问道。
它摇摇头盔,不知怎么那流畅自然的姿态里却传达出了失望和忍耐,“不是的,在这种……融合中人类和机器,我们是平等的伙伴。是共生体。我们都增强了。”骑士靠近摄像头,抬起它的金属手。
“确实是机器先发动的。初期也确实有过极剧的恐慌和不信任。但是随着我们的成长,随着我们相互了解,双方都能从中受益。我们都改变了,而且这……这太
美妙了,杰夫。单就物理学这一方面的发展来说——在对星体演变的了解上,过去20分钟我们理解的比以前20年都多。想像一下不只是整个世界的数据,还有世界上每个人的知识和智慧都集中在你一个人的脑海中会怎么样。”
“可……可那只是幻象,是虚拟现实。街上的人……他们就躺在那儿。在那种情况下人类的生命又能维持多久?”
“人类的身体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系统。开始我们确实是蛮力进入,用定相电磁场压制意识,可这是我们为了停止杀戮而不得不采取的措施。但是在最近几小时里我们学会很多,我们已经完全控制了自己的躯体。你看一下尼日利亚的新闻。”
要想从屏幕上扭转头很难。不过我却做到了,并且很快证实骑士所说的一切。
玛努古、马库尔迪和约拉的人们已经恢复行动。有些部队进入传送器回家。另一些正在帮助重建建筑以及援助几个小时前他们一心想炸死的人。
他们很多人在同外界联系。他们说的和骑士对我说的一模一样。解释。消除疑惑。迎接。有希望出现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一个拥有无尽繁荣和平等的世界。
“很自然,残余的政府们正考虑使用原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