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闩拨开了。门口火把通明,刺得我目眩。几个人走进来,在墙壁的烛台上插了一支火把。
奥迷蒙穿过他们冲我走过来,正是来强奸我的。
我冲那独眼龙的脸上啐了一口唾沫,说:“你要是敢碰我,你的阴茎准会像火把一样烧焦。”
他冲我龇着牙,一副似笑非笑挑衅的样子,把我按倒。不料想,他浑身颤抖,准是畏惧我神圣的躯体。
我冲他说:“你完了!你看,你根本强奸不了我!”
此情此景,手下们尽收眼底。羞辱之下,奥迷蒙拔出剑要杀掉我。
手下们忙抓住他的手,阻止他杀掉我,嘴里还劝道:“君主!君主!千万别杀她!没了她,你就做不成上帝啦!”
奥迷蒙怒吼,把他们乱打一通,就像先前我打他那样。他们跟着跑了出去。最后那人拿走火把,把门咣的一声带上了。
一会儿,我以为他们忘了上门闩,摸索着来到门口,试着打开它,可是门闩还是插上了。漆黑中,我又爬回原先的角落,躺在地上。
夜里,我睡在地上。不过,这不失体面,因为没有人是上帝。上帝是先主指定的儿子与女儿,是在司仪神父的公正下结婚的两人。其余的人都休想,也别无他途。
奥迷蒙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他没有司仪神父,就无法娶我;想要强奸我,生米煮成熟饭做定我的丈夫,这本来早该发生,可无奈他又强奸不了我。
看来他惟一能做的就是攻打圣城,夺取圣殿,俘虏神父,逼迫司仪神父主持婚礼做成上帝。不过,他随行的士兵不够,不能马上发兵,只有等着大队人马从东方赶来。
母亲、塔祖及其他将领召集圣城周边的士兵人圣城,不过并非要攻打伽锐山。那可是一个坚固的堡垒,易守难攻。若是真去同攻堡垒,恐怕奥迷蒙驻扎在外的大队人马赶来营救,堡垒里的人再冲出来,我们就两面受敌,必会大败。
因此,奥迷蒙的随行虽只有200人左右,却也守住了那座堡垒。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奥迷蒙找来女人以飨士兵。上帝有这样一条律法:乡村女子,凡是去军营或哨所与士兵性交者,可以获得额外的粮食、农具或是田地。而乐于与士兵性交得到奖赏的女子经常大有人在。若是怀孕了,她们自然会得到更多的奖赏与补给。为了安抚慰劳手下,奥迷蒙派人给伽锐山附近村子的少女送去礼物。许多女子欣然前往。凡人根本不知道那时的形势,不相信会有人背叛上帝。
柔葳便趁机混在乡村女子中一同前来。
妇女们、少女们在堡垒里四处嬉戏奔跑,与士兵调情,力尽本分取悦他们。
柔葳顺着昏暗的通道走到地下,一个储藏室接着一个地找,凭着运气与胆量终于找到了我。
我听到门闩移动的声音,还有她叫我的名字,便出了声。
她说:“过来!”
我便爬到门口。她抓住我的胳膊,扶着我站起来走路,又把门闩插上。
在漆黑的通道里,我们摸索着向下走。
一会儿,石阶上出现了闪烁不定的光亮。我们走出通道。鼍身于一个火把照亮的院子,到处都是调情的女孩与士兵。
柔葳立刻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带我跑起来,穿过人群,嬉笑着,胡乱搭讪着,见到两个士兵要抓住我们,忙躲身说:“不行,不行,德奇可是专给将军留的!”
我们一直跑到侧门。柔葳又对侍卫们说:“哦,军官,军官,请让我们出去,我得把她带回去,她一直发烧吐个不停!”
我摇摇晃晃,在监狱里弄得浑身脏兮兮的。他们嘲笑我如此模样,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开了个门缝放我们俩出去。
借着星光,我们一路跑下山去。
如此轻而易举就从监狱逃出,不费吹灰之力穿过重重大门,人们都说我准是真命天子。而那一刻和现在一样,没有人是上帝。无论是在我和塔祖成为上帝之前的那段相当长的时间里,还是做上帝之后,一切都很顺利。凭的是机遇、幸运也好,运气、天数也罢,这些不过只是个说法而已。事情如此顺利,当然还要靠胆量。柔葳英勇无畏,救我于水火之中,因为她把我记挂在心上。
刚一跑出侍卫的视线,我们便躲开重重哨卡,抄近路直奔圣城。它就在我们前方,雄伟地屹立在高处,石头砌的城墙借着星光闪耀着。我以前都是从圣城中心的圣殿穿过窗户或是站在露台上看它,却从未见过这般景象。
我从没走过远路,虽然上课时把身体锻炼得很结实,可是脚底仍如手心一样娇嫩。不一会儿,我就跑得气喘吁吁。石子硌得脚生疼,弄得我眼泪哗哗直流。越跑喘气越难,我终于跑不动了。可柔蒇还是紧紧抓住我的手不放,拉着我继续向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