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你和我都失去了最亲爱的人,这个世界失去了也许是最后一个机控人,而你觉得我们胜利了?”
沃尔森的嘴唇在颤抖,“第一件事你说对了,而第二件事你说错了。”
“什么?我看到了莎拉的头被打坏了……”
“这是一个伟大的计划,”沃尔森说,“执行得很成功。我们不能冒险让最后一个机控人成为目标——这一点你说得很对,同时我们要把犯罪分子引出来,所以我们让他假扮成人类,变成一个卫士,冷血组织会伤害他,但不会杀了他。”
卫士……我没能避免莎拉流血……大大的伤口……老天,里面没有电路!
“你才是机控人,”沃尔森说,“莎拉只是扮演了机控人的角色。人类扮演机控人,就像老剧集中那样。过去六年她都生活在外星球,小时候她和母亲一起住在悉尼,所以在这儿几乎没人认识她。”
“我是机控人?你疯了。”
“不,”他说,“你慢慢会明白你是谁,等你的程序运转正常后。你是个卫士机械人,所以政府才肯花那么多钱。你的表现杰出,在最恶劣的情况下比任何人类做得都好。你的直觉精准,判断正确,你通过了测试。这让我很安慰,在悲痛中也有些骄傲,你也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
我嗤之以鼻,转开头。
“听我说,”沃尔森继续说,“没有人,无论是人类还是机控人能预见到会发生什么。犯罪分子分布得太广了,谁也阻止不了他们,至少这次不行。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把他们一网打尽,就像我们做的那样,这样就不会有下一次了。”
“你确信我们把他们一网打尽了——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小小的‘癌细胞’留在那里伺机进攻?”
“他们没有理由再进攻了,”沃尔森答道,“他们认为他们已经杀掉了最后一个机控人。我们的机器人随后就到了,那些人甚至没机会看一眼莎拉……”他的声音低了下去,重新啜泣起来。
“看一眼莎拉的伤口有没有硅晶片存在,因为她是个人类?”
沃尔森点点头,说不出话来。
“但莎拉为什么要冒这样的风险?用她自己来做目标?”
“她具有非凡的献身精神,”沃尔森努力发出声音,“甚至超过了我。”
我难以置信地摇着头,“怎么会有人具有这样的精神?”
“这个计划……我的工作……对她来说意义重大,”他说,“她是自愿的。我恳求她不要这么做,我拒绝了很多次,但她坚持认为她是唯一一个正确理解了机控人哲学的人,只有她能在这个计划中和你合作。她要惩戒冷血组织对我犯下的罪行。后来,她渐渐了解并爱上了你,她更坚定了,她不想让你死。”
“她也不想死,但她愿意冒这个险。”
我渐渐明白了。我记起了沃尔森谈起莎拉时说过的话,“莎拉是最后一个,至少是我的最后一个……”虽然当初我并不明白,但他也并不想让我明白。
“她是你的女儿,”我说,“你真正的、亲生的女儿。”
沃尔森点点头,“她是我最小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