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眯起眼睛看着落日,“那些船真是绝妙的点缀。”莎拉轻声说。
“是啊!”我把鼻子埋进她的头发里,嘴唇轻触她的脖颈,只用一只眼睛观察着海滩和水面……
“上帝!到我后面来!”我挤到她身前,拔出武器。
“怎么了?”她吃惊地叫道。
“那些该死的船比几秒钟前靠近了不少。它们同时靠过来,不可能是个巧合。”
我迅速回头看了一眼,没时间回到车上去了,不过海滩尽头有一小块岩石。我又看了看海面,至少有六七条船,每条船上有两到三名杀手,正向我们驶来。我向水中发射了一束宽脉冲,也许能打沉几条船。
“走!”我向莎拉指了指岩石。
蹲伏在岩石后,我设法打电话报了警。我看看那些船。刚才我打沉了两艘——但其余四艘完好无损,它们散开得太远了,只能逐个射击了。我瞄准开火。
“你确定他们不是……游客?”她的声音发颤。
“是的,我确定。”
因为剩下三条船上的人已经登岸了,他们在岸边散开,掏出武器。我又开了几枪,打中了几个,然后拉出口袋里的防护毯。一眨眼,莎拉和我身边竖起了防护盾牌,但它也有缺点,我不能还击了。这些狗娘养的从各个方向向我们射出一串串子弹。
谢天谢地,盾牌还能挡得住。我知道它的防护力相当有限。专家说过,它的抵御时间取决于它所承受的打击的数量和强度。这就是为什么我在最后关头才把它打开。
“我们现在怎么办?”莎拉问。
我用手环住她,“等警察突击队来救我们。”
我知道那些警察都是机器人,而且应急反应绝对迅速。他们在漫长的3分钟后赶到了。先打昏了海滩上的冷血组织分子,把他们看管起来。
其中一个走向我们的防护盾,“伙计们,抱歉让你们受惊了。我想我们已经控制住了局面,如果你们愿意的话,请让我们护送你们上车。”
对防护盾里的我来说,如果面对的是一个人类,我会犹豫是否该放下盾牌,因为那人也许是冷血组织成员,但面对一个银光闪闪的机器人……
我问了他的机器人警察特别编号,以便确认。
他亮出肩上小屏幕中一个16位序列号,正确无误。
我降下盾牌,“干得漂亮!”
空气中传来某种爆裂声,很多爆裂声。莎拉和我倒下了。我昏迷前看到的最后景象是机器人的武器都指向我们,莎拉的头上有一个大大的裂口……
我在病房里醒来,满脸难闻的药味。
沃尔森在我的床边哭泣。
“我不想对你撒谎,”他盯着我的眼睛,“莎拉去了。”
“不!”我想坐起来,但各种管子和天知道什么电线把我拉了回去。我身上的每块肌肉都在疼。
沃尔森把手放在我身上,半是阻止半是安慰。
“我告诉过你,那个研讨会是他妈的发疯的主意。”我声嘶力竭地喊道,“总统和他的狗屁委员会这回该高兴了吧。”
“没人感到高兴。”沃尔森的眼中含着泪,“但我们把他们一网打尽了——他们渗透之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甚至有机器人警察突击队高层的人。他们有警用频道监听器,还破译了机器人警察代码,你在海滩上也许看到了。”他顿了顿,“我们真正的机器人警察晚到了几秒钟。我不知道你看到了多少……”
“足够了。”我看到了莎拉美丽的头颅,破裂了,流出血来,血泊中映射出落日的颜色……
“我们胜利了。”沃尔森的声音仿佛是从嗓子里逼出来的,就像一片参差不齐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