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瞎扯一气就好。”唐说,“没关系的,他们会跟你聊。告诉你,他们至始至终都只是想知道你的星座是金牛座或是其它什么玩意儿。”
“可以说你是穿越时空的人,”米歇尔告诉他,“但假如他们甚至对那事儿没有印象的话,不要觉得受到了伤害。他们就是从来没干过什么实实在在的事。”
这个下午是温暖的,洒满了金色的阳光,完美极了。此时,他们绕着马哈兰德公路蜿蜒驾驶。唐把车篷降了下来,这意味着得戴上墨镜来抵挡阳光的照射。伊万坐着,用手指触摸着借来的衣服那陌生的布料,一边赞美这些高级的房屋。他们的车拐入一个高高的粉刷过的墙上的一扇门,经过一个安全检查的岗哨,然后继续前行。在车道的一个拐弯处,伊万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房子,一个富有想像力的、融合了西班牙和日本建筑奇想的建筑实体,远处的山脉像是为它镶上了一圈边缘似的。唐把车子停在房子前面,动作利索地下了车——他是否把车钥匙给了什么人,伊万没有看到。就在门口,唐转过身来对伊万说,“让我再多看你一眼。”
伊万张开双臂。
唐笑了,“你是我所见过的最自信的人。你看起像是圣经里要在非利士人中报复,制造大混乱的参孙。”
“我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他们进去了,伊万立刻发现身临一个拥挤的,无比绚丽的,喋喋不休的人群之中,所有人都像是故意在展示他们自己,穿着一种巧妙地展现艺术的休闲服装。当他跟随唐走过房间的时候,伊万赞叹着他们没有缺陷的身体。这些女人使人兴奋得喘不过气来。她们的高矮不一,肤色或白或黑,发色或金黄或深褐,可是几乎所有的人都顺应着一个相同的,十分特殊的新潮线路一纤细的形体和一对朝气蓬勃,但却丰满得不像是真家伙的乳房。唐停了两三次,把伊万介绍给那些人。他们和蔼可亲地微笑着,和伊万握手,打量他或是瞄一眼周围的人。
这时,一位可爱的女人从他弟弟的背后凑过来,胸部几乎都碰到了伊万的前臂,伊万向后一退。她说,“看到你来了,我太高兴了。见到你真好。”她穿着一件短T恤,在腰上打了一个结。她的后背,侧腹和肩膀是裸露的,仅仅由两条窄窄的,半透明的布料遮着乳头,在肚脐处交叉并系在颈部。
“我也很高兴你见到你。”伊万说。她说,“我得去招呼那些能帮助我的人。失陪一会儿,你别走开。”接着便消失了。
伊万抓住唐问道,“那是谁?”
“谁是谁?”
一位穿着简单漂亮而不华丽的女孩儿,手端一个装满食品的托盘,停在伊万面前,诱惑地微笑着;他随便吃了些辨认不出却很可口的食物。在他想再次拿点来吃的时候,她走开了。他从另一个路过的托盘上拿起一杯饮料来安慰自己。
在小型爵士乐队前面站着的歌手是富兰克斯纳,他边笑边唱《我的路》,还打着响指。据告示牌所写的,陪在他身边的那瘦骨嶙峋的、穿着巧妙的、破破烂烂的年轻人的名字叫作“性感之枪”。尽管在房间里果真没有一个人在意这首歌何时结束,富兰克斯纳依旧在唱完后说感谢在场嘉宾的掌声,并说他们是美丽的。伊万赶上了拿着食品托盘的女孩儿,并随便吃了一块点心,此后他意识到她是另外一个女孩儿,而且他所吃的是另外一种点心。她当然也很美丽,而这块点心也同第一次尝过的点心一样,神秘而可口。爵士乐队开始演奏了,加快了一点儿节奏。当富兰克斯纳唱着“他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但他知道怎样获得它”,唐转过身,模模糊糊地指着一个地方,对伊万说,“我看见那儿有个人,我得过去和他聊聊。我会介绍你和他认识。他是个猪头。”
“去聊吧,我能照顾好我自己。”
“你肯定吗?”
“当然肯定。”
“好的,和那些小明星们调调情。一刻钟我就回来。”
一个高高的,黄褐色皮肤的女人出现在伊万面前,她的位置好像是唐刚刚离开的那个位置。她的腰大约和伊万的大腿一样粗。她高耸的乳房强有力地、温暖地向他逼近。他想她拥有他从未见过的最具诱惑力的,惹人亲吻的双唇。她说,“我肯定认识你。”
伊万笑了笑,“我是原来的‘性感之枪’中的一员。”
“真的吗!”她望过去,看着舞台上的“性感之枪”的成员们,然后眯着眼再次凝视伊万,“哪一位?”
伊万朝着乐队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死了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