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它在哪儿?”
“在克莱德杀我时就丢了,从那时起我就一直在寻找它。”
“它看起来象什么样子?”
“一把大剪刀。”
“我看见过无袖衬衫拿了一把大剪刀,”我说。
“那个没妇!”
“我希望你不要那样叫她,”我开始说。但是电话又响了,在这之前我们没注意到它。
“别去接!”病毒说,甚至在她拿起听筒并递给我时。她又怎么能阻止呢?我已经签了证书。它是找我的,当然。接下来我知道的事就是我正盯着带水渍的天花板,和正朝我的眼睛之间掉下来的小银锤。
还有克莱德的微笑。不是友好的笑容。
刚开始变得真正漆黑一片。然后又有了光,就象从梦中醒来一样。
我在一间圆的白房间里,四周都是曲线形的窗户。我的头有点疼。透过玻璃,我能看见乳白色天空中灰色的星星。病毒——
“在这里,”她说。她站在窗户边,穿着一个用发出微光的缎子做成的、周围有皱褶的短裤,两边裁剪得很高,前面各边上绣着很精致的提花。上身什么都没有,没有胸罩,没有带子,没有花边。
我的头有点疼,但是我禁不住地对我站在这么高的地方感到一阵激动。“这就是——上层房间吗?”我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不完全是,”她说。她还戴着红帽子和眼镜。“现在我们倒霉了。如果你还没有注意到的话,克莱德也杀了你。就在刚才。”
“噢,不。”我想象不出还有比这曹糟的事情。
“噢,是的,”她说,她把手放在我的前额上,我能感到她的手指摸到了小的凹痕。
“你做了什么,复制我吗?”
“把你拉出贮藏室。差一点没来得及。”在窗户外面,很远的下面,有一个带白色条纹的蓝绿色的球。“听见嚎叫了吗?那是克莱德的猫在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搜索这个宫殿。”
我打了一个寒战。我喜欢她的短裤的样式。
“那么,我们还会再失去什么呢?”我说,很惊讶自己并没有对我已死去感到更心烦意乱。“我们出发到上层房间去吧。”
“别说废话了,”她说,“如果你也死了的话,你就不能帮助我脱离险境了。”嚎叫声越来越大。“现在我们必须找到编辑物件。你是在哪儿看到那个叫什么名字的人拿着大剪刀的?当时她在哪个房间?”
“无袖衬衫,”我说,“我记不起了。”
“窗户外面是什么?”
“我记不起了。”
“房间里有什么?”
“我记不起了。”
“她穿着什么?”
“一件用弹力软缎制成、带花边、裁剪得很低、很合身的无带胸罩,有少许的衬里,一件裁剪得很高的宽带三角裤,前面有透明的花边,都是白色的,”我说。
“那我们就走吗,”病毒说,“我知道这个地方。”
“我以为没有编辑什么的,我们哪儿也去不了。”
“我们能朝下去,”病毒说。她扔出红帽子,自己跟过去。它掉在一个小洞旁边,洞口勉强能让她的手指通过。我跟在她后面挤过去。我还是喜欢她的短裤的样式。我们到了一间老式厨房,无袖衬衫正在用一把大剪刀搅动一个锅。她穿着一件用弹力软缎制成、带花边、裁剪得很低、很合身的无带胸罩,有少许的衬里,一件裁剪得很高的宽带三角裤,前面有透明的花边,都是白色的。
“把那给我!”病毒说,去抓剪刀。她也穿着一件用弹力软缎制成、带花边、裁剪得很低、很合身的无带胸罩,有少许的衬里,一件裁剪得很高的宽带三角裤。前面有透明的花边,都是白色的。还有红帽子。但她的眼镜到哪里去了?
“淫妇,”无袖衬衫说,轻轻地。我很震惊,我不知道她能说话。
“泼妇,”病毒说。
就在这时那只狗不知从哪里跑进房间。毫不夸张。
“猫!”病毒说。她努力用大剪刀尖撬开餐具室的锁。
狗——猫——发出嘶嘶声。
“到这里面来!”病毒说。她把我向后推进餐具室,而她自己用剪刀朝上一戳,把刀尖刺进狗的肚子。猫的肚子,管它是什么。到处都是血。我到了一间很大、很空、金字塔形的房间里,地板是白色的,白色的墙往上汇集到一个尖顶处。在每堵墙上有一个小的窗口。病毒——
哪儿也见不到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