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睁开你的眼睛。流氓程序设计者有流氓的自负,他们经常四处留下类似签名的东西。线索。如果你看到附近有奇怪的东西,比如她的照片、一个小的标志,尽量记住它在哪个房间。这会帮助我们隔离损害。”
“比如红帽子。”
“正是。”
“或者她自己。”
西丝里罗斯博士摇摇头。”那只会是一个复制品。她已经死了。在我们再次逮捕她之前,她就自杀了。”
“隆达在你的回答机上又留了一条口信,”我回家时母亲说。
“芭芭拉安,”我纠正道。
“管它是什么。她说她要把你的东西带过来,放在草坪上。她说杰利路易斯——”
“杰利李,妈妈。”
“不管是什么,她的新小伙子,他需要你以前的房间。显然他们也没有睡在一起。”
“妈妈!”我说。
“她说如果你不来拿你的那些东西,她就把它们扔出来。”
“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播放我的口信,”我说,“不然有两个机器又有什么用?”
“我没办法,你的机器认可了我的声音。”
“那只是因为你努力象我一样说话。”
“我没有必要努力,”母亲说,“你这一天怎么样?打到了一些取暖的知更鸟吗?”
“很有意思,”我说,“我们今天用木棒打了很多取暖的海豹,尽管不是小海豹。我们打了老海豹,它们已经养育了孩子,已经老得对族落毫无用处了。”
我看了她一眼,但她故意没注意到。
第二天我第一个到出发大厅。
“和波利谈好了吗?”服务员问我。
“波利?”
“别动。”他把小东西固定在我的前额上。“躺下。”
就象从梦中醒来一样。我到了一个图书馆,拱形的玻璃窗户,下面是遥远的山峰。无袖衬衫取了一本书,用手快速地翻动着。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宽外套,在轻柔的巴里纱上绣有天鹅绒的提花,有细长的带子,很合身的胸罩后面是富有弹性的花边。我看得见书页是空白的。
“无袖衬衫,”我说。我想告诉她我很抱歉忽略了她。我喜欢她弯下腰时她的胸罩的样式,但是我必须得找到病毒。我必须警告她西丝里罗斯博士和克莱德正在寻找她。
我沿着踢脚板搜寻,想找一个老鼠洞,终于在一处翘起的地板后找到一条裂缝。它只能勉强伸进一只手,但我还是能俯身爬过去,一次挤进一个肩膀。
我又回到了混凝土的过厅里。
病毒站在一堆长两英尺、宽高各四英尺的木堆旁,穿着她的“梅尔宁系统”T恤,下面是法式裁剪的比基尼白色棉质短裤,边上是扇形的花边。还有红帽子,当然。还有眼镜!
“眼镜有什么用?”她问我。她想把它们摘下来,但不行。
“他们知道你,”我说,“他们给我看了一张你的照片,戴着眼镜。”
“他们当然知道我!克莱德肯定知道我!”
“我的意思是,他们知道你在这儿。虽然他们认为你已经死了。”
“噢,我是死了,但我不会在这儿呆很久。不会,如果我们到了上层房间的话。”她摘下红帽子,让它飞过大厅,掉在地和墙交界的混凝土里。有一条裂缝,它甚至对一个老鼠来说都太小了,但我还是能扭动着钻过去。先是我的手指尖,然后是一个肩膀,接着另一个。我到了一个温室里,大大的凸窗。下面是明亮的、高高的云层,看起来象是被摧毁的城堡。病毒——
“如果我叫你病毒,你会介意吗?”
“上帝,我告诉过你了,可以。”病毒站在窗户边,穿着一件绣着花边的、白色的巴里沙胸罩,还有很相配的短裤,前面和两边有一些精细网织品。还有红帽子。还有眼镜。
“我很愿意帮你,”我说,“但是上层房间的事情听起来很恐怖。”
“恐怖?谁说的?”
“顾客服务部门。”
“西丝里罗斯?那个泼妇!”
“我希望你不要那样叫她。她说一旦我到了上层房间,就出不来了,就象一个蟑螂汽车旅馆,没有电话。”
“嗯。”病毒看着我,她灰色的眼睛看起来很担忧。“我还没想过这点。我们再到高点的地方,在那里我们可以谈话。”她扔出红帽子。它掉在一个小的楔子形的洞边,勉强够我俯身爬过去,一次挤过一个肩膀。我到了一个黑黑的房间,挂着重重的窗帘,没有家具,只是地上铺着一块有特殊光泽的地毯。病毒——
“如果我叫你病毒,你会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