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告诉他上一点吧,他说的是哪种语言?”
“米勒亚帕莎语,我们又称作马来亚俚语,他很可能想像不出世界上居然还有人不懂这种语言,”她说话的当儿,那人咧嘴笑了笑,鞠个躬之后便转身退下了;她舀了一勺饭,这才发现自己确实饿了。
“你是个寡妇,不是吗?只有寡妇才能记住有关寡妇的一些事情。”
她咽下一口饭,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你这只不过是一种推测而已,就象战斧本身并非战争一样。”
“告诉我真话,好吗?就一次,你多大了?”
“不,四十五岁。”
“还不算太老。”
“当然不算,所以我才会说,你正在寻找一个引诱我的借口。”她伸过手去,握住他的;他的手摸上去与真人的手无异:表皮下面就是骨骼和肌肉。“其实你无需找什么借口,这大海本身就象一个粗心却又挺爱撒谎的引诱者。”
他笑了,“你是说大海将会为我做我的工作?”
“除非你动作更快些。我正穿着粉红色的内衣,这让我充满激情。”她想,要多少个粗壮的水手才能把他给扔到海里去,每个人又得付多少报酬?他又是由多少的铝、钢和塑料构成?她断定,也许四个就够了,不过最后决定六个水手,那样更保险些、每个人给五十元就相当足够了,到时候不管他由多少塑料制成,他都会象石头一洋地沉下去。
“你没有认真考虑过会有什么麻烦,”他告诉她,那个衣着有些肮脏的男人又拎着一壶看上去象果子酱的东西回来了,并在他们两个的碗里各加了一勺。他尝了尝,对那人翘起了大拇指。
“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它,”她说,“我知道你害怕鲱鱼,”
“我吃了,但我的确不喜欢。我更愿意吃卡拉巴鱼。知道吗,如果你比妆的话,你会更迷人。”
“你没有否认你是个警察。我一直等着你的表示,而你却一直避而不答。”
“他真是那么说的吗?”
她点点头,“你真是一个警察。”
“不错,我是。”
“昨晚你还想让我相信你是个亡命徒,企图在被抓之前逃离国境。”“他摇头,“警察决不会违法,所以那一定是弄错了。粉红色内衣使人充满激情吗?那黑色的呢?
“虐待狂。”
“我会记住不穿白色或是黑色的。”
“你总会有希望白色的时候。”她一边听着柴油发动机嗒嗒的声音和螺旋桨划水的哗哗声,一边吃着米饭,“我本不想告诉你,这个棕色的东西是水牛的阴茎做的。他们把它切成长条塞进母水牛的阴道内,然后等到宰杀时再取出来,他们把它又包进香蕉叶里,埋在牲口栏里。”
他仔细地咀嚼着,“水牛一定出了很多汗,这肉有些成。”
她没说什么,他又补充了一句:“那些水牛也许就象我一样,又大又壮。不过,我打赌它们一定还觉得不错。”
她抬头望着他,“你不是在开玩笑吗?我不怀疑你能吃它们,但你会做那事吗?”
“我不知道,也许我们可以试试。”
“你到这儿只是为了让我……”
他点点头,“当然。我是从纽约州的布法罗来。”
“我只认为那是你的急智,你从美国来,是联邦,还是哪个州?”
“都不是”。
“你给了我钱,我俩又一起出海航行,仿佛这船上就我们两人似的。可你这么做毫无意义,你本来可以在那里就逮捕我然后飞回去的。”
在他还未开口之前,她又加了一句:“别再说机场罢工。我根本不信有那事,而且即便真的有,那也是你一手安排好的。”
“抓你干嘛呢?”他啜了口茶,做了个鬼脸,然后四处找糖,“你是通辑犯吗?犯了什么法?”
“都不是!”
他朝那个衣着有点肮脏的男人打了个手势,她则在旁说了一句:“沙拉肯古拉。”
“你说的是糖?——‘沙拉肯’?”
“沙拉肯是‘请’的意思。我并没有偷盗什么。当我离开那国家时,仅带着我丈夫和我攒下的一点钱,还不到两万美元。”
“但自从那以后你一直都在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