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抵达人生最后的码头,东风也呼吁我回顾。我驻足回首,悠悠往事向我涌来。
以前舍弃的,我一一细心认辨。我退得远远的,察看充斥我如许苦乐的世界和一些失落的东西。
吠陀诗人对心儿说:“你以你的一半创造世界,你的另一半,无人知晓。”另一半如今在我人生终点的另一侧。我望见终点两侧是两种辽远的静谧,两个宏大的一半。我站在中间,留下遗言——我曾经经受许多痛苦,我感到欣慰的是,我爱过人,也被人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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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泰戈尔二哥的女婿,《绿叶》文学月刊的主编。该月刊主要登载青年作者的孟加拉语作品。
走向永新
我七岁的时候,每天拂晓透过窗口,望着黑幕拉开,柔和的金光,像迦波昙花乍开,慢慢地在天上扩散。
乌鸦聒叫之前,我起床跑进花园,我不愿放弃观赏椰子树抖颤的枝叶间红日东升的吉祥情景的机会。
那时天天是新奇的。曙光中沐浴的黎明走上东方金灿灿的码头,颧上点一颗血红的吉祥痣,作为新的客人,走进我的生活,含笑注视着我的面孔。她的披纱上没有旧日的痕迹。
长大以后,我头顶工作的重负。许多日子拥挤在一起,丧失各自的价值。一天的忧愁蔓延到另一天,一天的工作把自己的坐椅扔到另一天,混杂的时间向前翻滚,毫无新意。增长的年龄听着一成不变的复唱,寻不到独特的个性。
如今更新我旧岁的时候到了。我将召来鬼魅的克星,每天坐在花园苏醒的窗口,等候仙人的新信。黎明将来打听我的新身份,在空中目不转睛地问我:“你是谁?”今天的姓名明天就不用。
司令检阅士兵的队伍,不细看每个士兵的脸,检阅是工作需要,不是为了观察真实——天帝创造的每个士兵特殊的面容。
同样,我看待创造,如同看待需要之锁链捆绑的一群囚徒,其中一个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