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笑了,他说:“大象站在大象上面,大象站在大象上面,就这样站下去。你可以继续问,”圣人说:“而我会继续回答你同样的话 ── 一直到底。”
所以威廉詹姆斯以为还有一个问题可以问:“那么谁在支撑那个底呢?”圣人说:“当然是八只白象。”
就这样一直继续下去──当然必须是这样。如果你往回走,你将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找到你自己。否则你怎么可能在这里呢?你被你的前世支撑着,所以你在这里。而你的前世又被另一个前世支撑着──所以你才会在前世。就这样一直继续下去,你不能问:“我第一次是怎么来的?”你从来不曾第一次来,因为甚至在第一次以前你就存在了。甚至在第一次以前,你就被一个前世支撑着──大象站在大象上面,大象站在大象上面。印度人真的很美。他们创造荒谬的故事,但是那些故事都有深刻的意义。你之所以在这里,仅仅是因为整个过去──不是你的过去,而是整个存在的过去──在支撑着你。你就是整个过去,但是你还没有能够穷尽所有的荒谬。你认为总有可能穷尽头脑的全部荒谬吗?不,从来没有人能够穷尽。如果你变得觉知,那么即使一天也足够了。如果你依然不觉知,那么即使千百万世也不够。如果你变得觉知,即使一刹那也足以看清头脑的荒谬。如果你继续呼呼大睡,那么你可以继续呼呼大睡。你就是这样在过去的,你也可以这样在未来。
不,你永远不会通过睡觉来穷尽头脑的荒谬。不要这么希望;那是没有希望的。那是不可能实现的。那是不可能的。要变得警觉。是时候了,实际上,已经要晚了。要变得警觉,然后突然,你就可以看清了。因为荒谬无法通过体验来穷尽,它们只能通过有觉知的体验来穷尽。仅仅通过体验,你是不能穷尽它们的。
你爱一个女人,但是你们的关系变得陈腐了,每件事情都不对劲。然后你开始想到另一个女人。头脑说:“这个女人不适合你,但是有一个适合你的女人。你要设法找到她。你被这个不适合的女人挂住了,所以才发生问题。”问题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才出现的──要记住。如果你是警觉的,你就会看到问题是因为欲望才出现的,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但是头脑说:“离开这个女人,离婚,去找另一个。”跟另一个在一起也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头脑再次说:“去找另一个。”你继续、继续再继续。而头脑总是希望某一天会出现某一个人,一切都合适,你就在天堂里了。
这种事情没有发生过,它也不会发生。否则就没有宗教的需要、瑜珈的需要、“道”的需要了。渐渐地,每一个人都走上正确的生活──但是这种事情从来不会发生。但是希望一直胜过体验,到头来你还是继续希望某一天,不知怎么地,一切都变好了。
希望是所有荒谬的基础,而存在是:有了无知和睡觉的头脑就没有希望。要变得警觉。
有一次,亚历山大大帝向印度进军。他在路上遇到戴奥詹尼斯。戴奥詹尼斯是一个少有的人──如果戴奥詹尼斯遇到老子的话,他们两个人肯定会坐下来笑个不停。他们属于同一种品质。
亚历山大大帝经过那里。他听说戴奥詹尼斯就在附近,所以他就去拜访他。即使亚历山大大帝也对这个人印象深刻,即使亚历山大大帝在他面前也觉得弱小。戴奥詹尼斯是一个裸体的托钵僧,他一无所有,然而他的存在是那么──那么迷人、那么有力──以至于亚历山大大帝都感到很钦佩、非常钦佩。实际上,据说他再也没有钦佩过任何其他的人。
他向戴奥詹尼斯询问那个秘密:“你什么也没有,你是怎么变得这么有力的呢?我是一个世界的征服者,我几乎赢得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点点;我很快就会完成。而你 ── 一个裸体的人,一无所有──你快乐的秘密是什么呢?”
据说戴奥詹尼斯说:“我放弃了希望。那就是秘密。我告诉你,你也放弃希望;否则你就永远受苦。”
亚历山大大帝说:“我会来跟你学这个秘密的,但不是现在。我正在征服──半个世界,我已经赢得了半个多世界,但是还有剩下的一部分。我必须成为一个世界的征服者,然后我会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