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能说服任何人怀疑他自己的体验呢?当他自己的体验支持你的说法时,说服才有可能,否则是不可能的。他看见桌子在飞,试图飞出窗外,那张桌子有一对翅膀──不仅是那张桌子,他所睡的床也在跳,也在准备起飞……你怎么可能说服一个精神错乱的人呢?如果你设法说服他,那么你也疯了。只有一个发疯的医生才会设法说服。不,医生会说:“你别担心,桌子会回来的。我们会把它搬回来的,别担心。我们会采取措施的。”医生将设法降低他的体温;当体温降下来的时候,桌子也就自动降下来了。当体温正常的时候,桌子就在它的位置上。它一直都在那里 ── 一寸也没有动过。
那就是你们的境况。我明白,我知道,你们在精神错乱。而且这种精神错乱是非常微妙的──没有温度计可以测量它,它是一种内在的,而不是身体的温度。你在里面是精神错乱的。然后就有问题、问题和问题──它们就象苍蝇一样到处乱飞。我帮助你们提问,甚至鼓励你们提问,就是让你们摆脱它们。这是一种宣泄,这是静心的一部分。
在听我回答的过程中,你会渐渐地来到一个点上,在那里你将理解所有的问题都是徒劳的,事实上,提问是没有用的。当这种认识在你里面升起的时候,你的态度将有一次彻底的改变。然后问题就会消失。当所有的问题都消失的时候,答案也就出现了。要牢牢记住,答案并不象问题那么多,所有的问题只有一个答案。问题也许有几百万个──答案只有一个。只有一个答案,这个答案,那就是自我认知。所以,我是在帮助你们变得觉知。
有一个苏非的故事:
有几个人经过一座苏非的修道院;出于好奇,他们进去看看那里面在发生什么。里面的人正在宣泄,他们兴奋异常,又叫又跳,完全疯了。那些游客想:“这是一座疯子修道院。我们一直以为人们到这里来是达到开悟,但是这些人都已经发疯了。”他们的师傅坐在宣泄的中间,疯狂的混乱包围着他。他在混乱的中间静静地坐着。
那些游客想:“为什么师傅安静地坐着呢?”其中有一个人提示说他可能太累了,他可能已经发疯过度了。
然后过了几个月,当他们办完事情准备回家的时候,他们再次经过那个修道院。他们又去看那些疯子的情况。但是现在每一个人都在静静地坐着,一句话也没有。在他们接近修道院的时候,他们开始害怕:那些人都已经离开了吗?──因为里面听上去似乎什么人也没有。当他们进去以后,每一个人都在那里,但是他们坐得很安静。
然后又过了几个月,他们又来出差。好奇心又把他们领到那座修道院。他们进去一看,里面没有人。只有师傅坐在那里。于是他们问:“这是怎么了?”
师傅说:“在你们第一次经过这里的时候,你们看到的是初学者。他们充满疯狂,所以我鼓励他们宣泄出来。在你们第二次经过这里的时候,他们已经明白了,他们已经平静下来。所以他们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在你们第三次经过这里的时候,他们连待在这里也不需要了。现在他们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可以安静,所以我就把他们送回世界了。我在等新的一批人。当你们下一次经过的时候,这里又会出现疯狂。”
我鼓励你们提问──这是为了把你们的头脑拉出来。这会帮助你们平静下来。我的回答事实上并不是任何要回答你们问题的努力,它是一种杀死那些问题、谋杀那些问题的努力。我不是一个老师。我可能是一个谋杀者,但我不是一个老师。我没有教你们任何东西,我只是在摧毁你们的问题。一旦所有的问题都被摧毁了,你的头脑就被砍掉了──我谋杀了你。然后你将完全宁静、满足、彻底安心。没有问题存在──你一刻接着一刻地生活,你在它里面享受、快乐,一刻接着一刻。没有问题存在。
我反对玄学,但是我必须谈论玄学。我的整个工作都是治疗性的。我不是一个玄学家。我的工作就象这样:你的脚里面有一根刺;我拿另一根刺把第一根刺从你的脚里面挑出来。第一根刺和第二根刺差不多,没有品质上的不同。当第一根刺依靠第二根刺的帮助挑出来以后,我们把两根刺都扔掉。
当我把你的问题拉出来以后,我不是说要把我的回答放在问题空出来的位置上──不是的。要把我的回答也扔掉,就象你扔掉你的问题一样;否则我的回答将给你引来麻烦。不要带着我的回答,它们只是治疗性的。它们就象刺:它们可以用来挑出其它的刺,然后两者都必须被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