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努力。”
出来以后,李欧波问医生:“那女的怎样?”
“差一些。不过我们认为她活下来的机会比较大。查出她的身份了吗?”
“什么也没有。让我看看她的衣服。”
医生带他到一间小房间,打开一个服装袋,上面有个号码牌,以及“身分不明”这几个字。李欧波注意到外套和衬衫前面弹孔附近的鲜血。除了有个标签说明这衣服是购自市区一家廉价男装店外,衣服看来干净又普通。李欧波问:“这衣服合身吗?”
“我没注意这个。但我想大概合身。”莱斯回答。
“我在想,不知道她是买给自己穿的,还是跟别人拿的。”李欧波沉吟着,搜着口袋。除了一条手帕、几个铜板,和一张弄皱的五元粮票之外,没有其他东西。李欧波问:“有没有吸毒的现象?”
“我看没有。”
一个年轻的实习医生探头进来。“莱斯医生,他们都在手术室等你。”
莱斯告诉李欧波:“我得帮忙做韩克的手术。失陪。”
“祝一切顺利。”李欧波真心地说。
他在走廊等,等到他们把韩克从他身边推过。韩克的双眼紧闭,呼吸也不规则。一个手持静脉注射瓶的实习医生走在旁边。
李欧波默默地问:去他的,韩克,你为何要这么做?
早上,当佛来契正尽他的力量来应付报界人士时,李欧波开始辛苦地整理韩克最近的行迹。李欧波发现,韩克正从事麻醉药方面的秘密任务,但韩克的上司认为韩克其实在做其他的事。
“他在查一条新的线,”麦威尔少尉告诉李欧波。“在一次药物突检中,他发现有人以失窃的十万元粮票来购买运货。”
粮票。
李欧波想起在那不知名女人的口袋内皱缩的粮票。“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两个月之前。他告诉我他有一条关于失窃粮票来源的线索,要求免去麻药方面的任务,来查那条线。我和相关的联邦机构联络后,他们同意进行。事实上,韩克今天本来应该跟一个司法部的人会面,谈谈他调查的情形。”
“听来不像他有任何感情方面的困扰。”
“似乎没有,”麦威尔同意着。“他只是做他的工作。对于今早发生的事,我跟其他人一样震惊。”
“然而一定有什么使他拔枪射杀四个人,会是什么?”
“我知道才怪。在这一行里,有时压力在经年累月的累积后,才突然爆发出来。”
“我了解,”李欧波同意着。“但局长不会满意这样的回答。”
“韩克能活下来告诉我们答案的机会如何?”
“我四点离开医院时,他仍在手术室。我现在要过去看。”
随着早晨的来到,急诊室也回复了它平常复日的步调。这时,不过是些儿童手臂骨折,或腿割伤的事件。李欧波来找莱斯医生,被引导到二楼的一间房间。那儿,他发现这外科医生正闷闷地看着一个空咖啡杯。
“漫长的一夜?”李欧波问。
莱斯点点头。“韩克一个半小时前死了。他在手术完时还活着,却在恢复室内死去。”
李欧波难过地摇头。“我可以用你的电话吗?”
“我已经打给局长了。”
李欧波说: “我是要打给那个开枪打他的人。”
他打到队部去,但人们告诉他佛来契回家休息了。李欧波迟疑了一下,然后拨了佛来契家里的号码,希望佛来契会来接,而不是他妻子。他运气不错。
“哈罗,佛来契。你好吗?”
“筋疲力竭。组长,我想睡一个礼拜。”
“韩克一个半小时前死了,”李欧波告诉他。“我想你会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