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甚兵卫在睡觉的时候,到底什么人去吵醒他呢?门槛上虽然有坚硬的木棒在挡着,除了甚兵卫以外,决不会有人在里面把门打开来。
那么,到底什么人会来拜访他呢?按理说,对方是认识的人,也必须是甚兵卫的熟悉人物无疑。因为用心甚深的甚兵卫,既然进入房间内,则为何在九时左右又会招呼客人走进房间去?
据说山岸甚兵卫本人没有什么风流韵事。这一则系由于年纪大的关系,另则由于他的性格所使然。他很吝啬,从年轻时代起就没有兴趣找女人玩,由此可见,晚上九时的访问者也必然是男人。
据附近人说,九时左右不曾听人敲打甚兵卫的家门,也不曾说听人在外面喊叫。何况甚兵卫坐在椅垫上睡着,如要从外面喊醒他,则一定得大声喊叫。然而,附近的人却没有听见喊叫声音,那可能是电话声吵醒他了,因为电话放在死者卧室的墙角上。
也许犯人先用电话跟死者交谈,然后得到访问的许可。甚兵卫把门槛上的木棒放在一边,可是访客必是相当熟悉的。
如要推测犯人的线索,那只有从手提箱的遗失去调查。因为里面有高利贷的借款,和利息收据及契约文件。犯人必然明白手提箱的内容,同时也知道放置的位置,换句话说,对方主要目的在于强夺皮箱内的借款与契约证件。此外,警察又从佛坛下找出十五万现金,但是,犯人倒没有寻找现金的企图迹象。
在这种情况下,首先就得先找出犯人,警察在案件发生后第二天即逮捕一个名叫植木寅夫的青年。因为这位调查员曾听人说,当晚九时五分左右,有一个男人在距离死者家不远的马路上走,这时有一位名叫中村的邻居从厕所的窗门看出去,这个男人的影子颇似车站前开小面店的老板。
植木寅夫在车站前经营一家小面店。他早在三年前就在此地开店,一年前就买下旁边的土地,后来又扩充店面,他的生意虽然不是很顺利,因为附近还有同业,所以竞争相当激烈。他希望把店面扩大,待粉刷清洁之后,客人可以接踵而来。不料,事与愿违,客人反而日渐减少,远不如小店时候的客人多。可惜,这笔钱系向死者借来的。
由于生意不理想,负担的利息又高,植木寅夫看起来脸色苍白。虽然隔一段时间后,店里就热闹起来,因为车站的客人很多。车站前面的地点到底是不错的。他本想这样忍耐下去,无奈高利贷太惊人,使他只好将面店转售给一位出版商人。
自从两年前跟死者接触以来,植木寅夫一直很痛苦,因为甚兵卫的交易太苛刻了,他一点儿也不通人情。植木忘了到底跟死者交换过多少次借款证明,因为利息已经高过本金的四倍以上,目前的借款高达七百五十万元。甚兵卫曾向植木寅夫说,如果超过这个数额而没有偿还能力时,则需用所有土地与店铺偿还。双方虽然谈过好几次,植木非常痛恨山岸甚兵卫,所以才狠心杀死他,这是一般人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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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好像植木寅夫这样憎恨甚兵卫的人太多了。如果凭这一点来看,则怀有杀害动机的人可以说不算少。不过,要构成嫌疑犯的对象之前,必须要具备以下的条件。
当晚九时至十时之间不在家里的人,与死者认识的人,知道二楼的房客不在家者,熟悉死者的室内情况者,有相当臂力者(从死者的伤口推测)。
从现场里找不出犯人的指纹。除了死者的指纹外,虽仍有许多其他指纹,但都不太清楚。最清楚者,就是楼上那对教师夫妇的指纹了。据可靠消息称,他们夫妇确曾于当天返回九州去。由于金钱关系来访的客人很多,故使指纹弄不清楚,而且也都是很旧的指纹。
犯人不曾遗留下任何凶器或其他东西,甚至也没有鞋迹,因为走廊是水泥地板,故使迹象不易留存。如果说凶器是关门的木棒,但是这根木棒又太细,跟扁平化的伤口不一致。而且,在这根木棒上也只有甚兵卫的指纹而已。
死者的伤口没有出血,死者是秃头的人,所以,警员判断凶器上不会有血迹与毛发。
走廊下放有烧柴用的积木,因为此地没有天然瓦斯,所以,每一家庭都沿用农业时代的习惯,死者平时用柴做燃料,木柴系三角形,每边宽度有四公分,如用此积木猛击人头的话,头部可能下陷扁平的形状。
调查员从此地的三十根积木中检查最上层的十根,但很难从木肌上采取指纹。当然,上面也没有血迹和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