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警察问。
“你告诉我们呀,警察。”史登说。“我们才刚到。”他很严肃地对那座桥点点头,仿佛那是件很糟糕的事。
那老警察来回看着史登及其他人。在那一刻,他们都知道那老人最多只能以未成年喝酒起诉他们。他们全都一本正经地等着那警察说话。然后哈格顿伸出他的手,在火光下烤着,并说:“那倒也把夜里的寒气驱走了。”其他人都试着想保持严肃的表情,但突然冒出一个笑声来——然后便是哈格顿那驴叫般的笑声伴随着他人的笑声。
那老警察拿下他的帽子,用臂弯擦擦他的眉毛。巴伯尔记得火光在他脸上造成一明一暗的斑纹,而且他绝不会忘记他告诉他们的话。
“你们真是不得了。”他说。“我期待着有一个人能融合你们五个人,成为一个真正了不起的人。”
“刚刚收音机里有一则报导,巴先生。”管更衣室的洛依说,拿给他一条干净的毛巾及肥皂。“你的朋友贺先生在机场的事故中去世了。”
“是的,我知道。”巴伯尔严肃地说,走向淋浴室。
他一边抹肥皂,一边告诉自己,只有那老警察的话能够解释发生在他身上的那些事。现在“五为一”成为四步兵的座右铭里最重的部分,而巴伯尔就是那个“一”——会完全融合他们五个人而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但巴伯尔对那位老警察的话有不同的说话。他认为史登、哈格顿、贺比利是他的一部分,他只是暂时出借而没有偿还,直到死亡介入。而只要伦迪一死,那就完全偿还了——伦迪对女人的吸引力会成为他的。至少,巴伯尔确定,那已足够他挽留住萝拉。假如伦迪死得够快的话。贺比利的死使得巴伯尔有了完美的机会加速那件事的发生。
巴伯尔开车回家时原打算一回到家就马上打电话给伦迪。但他刚把车子转进旋转车道,就看到伦迪悲伤地走出他的车子,站在前门。“我想贺比利需要一个告别会。”巴伯尔说。
伦迪了解他的意思,而且显然很喜欢。“一个步兵的火葬仪式,伙伴。”他同意。
贺比利的葬礼后,他们马上就离开了公墓,分别开车回巴伯尔的家。他们几天前卖了一辆旧车,就停在房子后面。他们选的那座桥是横跨在一条河床宽一百英尺的小河上——那只不过是一条在圆石上潺潺而过的小水流,因为那年特别干燥,所以可能不需要很大的烟,桥就会燃烧了。
就在桥前,有一条联络道路向上弯到当地一家电视台的发射站。此外,没有人会到那里来,除了来参观那座覆顶桥梁,那是县里最长的一座。四步兵在中学时代没有选上它,是因为路旁有一位退休的老农夫和他的妻子住在一栋小屋子里。根据当地的风俗,儿女们若接掌了那块田地,就得要盖一栋房子给他们的父母亲住。但几年前,那对老夫妇去世了,房子也卖掉了,移到比较靠近城里的地方。那座桥的墙是木栅及木条做的,石棉瓦屋顶则倾斜着,外面漆上红色。
开上桥,就像开进一个开放式的长谷仓,而桥的地板还会在轮子底下发出低低的轰隆声。开到桥中央,巴伯尔和伦迪停下来,拿出两桶三加仑的油漆稀释液,放在形成整座桥主要骨架的一英尺平方桁木旁。他们把车停在面对桥的路旁,然后走回放那两个桶子的地方。他们把中间三分之一的桥面全部淋湿,等了一、两分钟让那液体渗透。伦迪丢出用报纸卷成的火把后,火焰便蔓延过那木板。
回到车子旁,伦迪弯进车子里拿出半打罐装啤酒,递给巴伯尔。巴伯尔拿出最近的一瓶,两个人碰了碰铁罐,为贺比利干杯,然后便坐在车子的引擎盖上看着火焰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