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而帕比还在这里要揭发这整件 “意外”都是在撒谎。因为它的出现会让傅蓝克大吃一惊。这将会使得他怀疑,让他开始调查那些不堪调查的事。帕比站在佛斯的脚边——“我可以帮你什么忙?先生。”它粉红色的舌头似乎就要问他这个问题。
“你可以死。”佛斯低语。
只剩十分钟了——现在大概只有九分钟了。佛斯痛苦地看了一眼这房间,房间里茉儿买的一堆粗糙又没有价值的装饰品乱成一堆,让这个房间的颜色和设计显得很庸俗。
书镇就在他旁边的桌子上。一块坚实、沉重、丑陋的玛瑙提醒他恰好合他的手掌大。只要瞄准帕比两耳中间那块棕色的地方,重重地给它一击,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佛斯抓起那块书镇坐下来,拍拍他的大腿做出邀请的样子。
他说:“帕比,来这里。”
帕比马上就跳了上来;它一向习惯被人抱着哄着。佛斯让帕比的头贴近他的左手臂手肘处,慢慢举起了书镇定住,眼睛瞄准了它的头,然后是手,准备挥下那致命的一击。
可是他无法叫自己做这么一件事。现在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这么不恰当的时候,他却觉得他已枯死的心骚动且活了过来——就像它为安妮所做的一样。
他的手失去力气地垮了下来;书镇砰地一声掉到了地上。他把帕比温暖、坚实的身体抱在他的两手之间,直视着它信赖他的双眼。他并不是真的比以前更喜欢这只愚蠢、随便就对人表示友善的小狗。可是他抱着帕比坚实的身体就好像是抱着一个生命的动力。它在他体内引起了一连串的反应,把他的麻木都融化掉,让他全身因为流过了一道胜利的暖流而悸动。
是的,胜利——即使他输了而且他也明白这点,即使他能听到傅蓝克的车子已经转到了车道上。
他紧抓着帕比的手抖动得好厉害,帕比也已经听到车声,正努力要挣脱开来。然后佛斯无助地笑了一声——或者是一声啜泣——就放开了帕比。
帕比冲到门廊上,一路汪汪大叫表示欢迎。一会儿后,佛斯跟着它走到纱门那里等着——等着傅蓝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