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实说道:“后来他带了裁缝到御林军的营房上,那个裁缝告诉我,是给一个老头子做 衣服。余化龙叫这老头子做师父的。”
丁实接着说道;“当时我还不敢相信,只道余化龙或许另有一个师父,后来仔细问了那 个老头的形貌,这才知道确实是任天吾。”
谷啸风道:“任天吾蓄意投奔完颇长之,这是我早已知道的了。却不懂他要做衣服,为 何不亲自到你的店子里来?”
丁实说道:“我猜他还想继续欺骗侠义道中的人物,是以虽然已经变节,却还须躲躲藏 藏,不愿给外人知道。”
谷啸风道:“那他是枉费心机,他的本来面目,连他自己的女儿都瞒不过了,还骗得过 别人吗?”
丁实说道:“我就是害怕你们还未知道,你已经知道,那就好了。”
谷啸风道:“任天吾这老贼固然可恨,余化龙这厮也是极其可恶。他是个有奶便是娘的 家伙,两年前曾经投靠蒙古,如今又投靠了金虏,我若是遇见了他,绝不将他放过。可惜那 天我不在你的店子里。”谷啸风是曾经受过余化龙造谣陷害,故此对他痛恨非常。
丁实说道:“我也约略知道此人为人,他以前在江湖上是专门造谣生事,挑拨是非的。不过他如今公开做了金国的御林军军官,倒是不会有正直的人再上他的当了。”接着笑道: “谷兄,你要见着他倒是不难,说不定过几天你就会见着他了。”
谷啸风道:“为什么?”
丁实说道:“听说他在金虏的御林军中,做的正名名副其实的‘鹰爪’工作。他是汉人,完颜长之就利用他和京城里有地位的武林中的汉人来往,例如各大镖局,他都是时常走动的。所以孟霆的虎威镖局重新在大都开张之日,他多半会来。”
谷啸风道:“好,到了那天,我改容易貌前往,找个机会干掉他。”
丁实道:“我劝你还是忍耐引起,别要连累了孟老镖头。”
谷啸风道:“这个我懂,我不会当场下手的。”
一宿无话。第二人中午时分,丁家忽又有个不速之客登门。看门的家人拿了一张拜贴来 见丁实,拜帖上的具名正是“李中柱”。
那家人说道:“我本来不敢随便开门的,但因昨天来了这位谷少侠,我恐怕他也是和咱 们有点关系的人,故此请他稍候,容我禀报。香主,你是见他还是不见?”
丁实笑道:“他昨天才到店子留下谢帖辞行,今天却又找到我家里来啦。看来他是非要 见我不可的了。”
谷啸风道:“让我去打发他吧。”
丁实笑道:“别忙,先让他进来再说。”
那个家人奉命去带李中柱进来。家人走后,丁实说道:“我猜他昨天是暗地里跟踪你们,这才发现我这里的住处。他既是阴魂不散,纠缠不清,咱们也正好趁这机会,弄清他的底细。待会儿你替我招待客人,见机而作,我仍然装病。”
谷啸风道:“可不可以动武?”
丁实说道:“你试试他的虚实也好,瞧瞧他是什么门派的。他若是来历不明,又纠缠不 清的话,你替我把他撵走。不过,也别伤他性命。”
说至此处,已听得有脚步声从大门外走来,丁实就躲进里面。
谷啸风正待“招待”客人,忽听得韩佩瑛在屏风后面小声说道:“啸风,你过来一会。” 原来她和任红绡早已得知消息,悄悄躲在屏风后面偷听了。
谷啸风隔着屏风道:“什么事?”
韩佩瑛道:“这个李中柱不是别人,正是我们昨天在小茶馆碰着的那个恶少。”此时李 中柱刚刚走上台阶,她们在屏风后面偷看,已是看得一清二楚。
任红绡接着低声说道:“待会儿你问问他是哪里人氏。”
刚刚说得这两句话,那个客人已是踏上台阶的最上一级,站在客厅的门外了。谷啸风便 出去迎接客人。
李中柱打量了谷啸风一眼,说道:“这位大哥是——”
谷啸风道:“我是店子里的小伙计,这两天过来帮忙老板料理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