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啸风道:“什么花招?”
丁实说道:“不知他是真的把我当作伙计还是有心试我,临走的时候,我送他出门,他 竟然赏我一锭银子。”说罢把那锭银子拿出来,只见一个本来是椭圆形的元宝捏成了扁扁的 一块,银子上的指痕清晰可见。丁实笑道:“这就是他想吓唬我的花招了。我不动声色收下 来,还向他道了一声多谢呢。”
谷啸风笑道:“或者他已经对你有点疑心,好在你没报以颜色,令他捉摸不透。”
丁实说道:“是呀,所以事情过后,我就索性假戏真做,回家装病。一面叫人暗中打探 这厮的来历。”
谷啸风道:“可有端倪?”
丁实说道:“尚未查得出来,不过在这三天之中,他都曾经在店子附近出现。”
韩佩瑛心中一动,正把她们在茶馆中的遭遇告诉丁实,恰好绸缎店里又有人来,正是那 个上午和谷啸风打过交道的二掌柜。他见谷啸风在座,十分惊诧。
丁实和他说明原委,他连忙赔礼不迭。谷啸风笑道:“这怪不得你,怪的该是我来得太 冒昧了。”丁实问道:“那个小子今天还有没有出现?”
二掌柜道:“我正是为此来禀告老板的,那小子已经走啦。”
丁实道:“你怎么知道?”
二掌柜拿出一张辞行的帖子,说道:“这是他亲自送来的,说得十分客气,说是想不到 这次讨帐讨得如此顺利,未能向老板面谢,心实不安,叫我把这张辞行的谢帖等你回来给你。看来他得了一千两银子,亦已心满意足啦。嘿嘿,这次咱们倒是应了一句俗话,财散人安乐 了。”
丁实拿过那张谢帖来看,只见上面的具名是“李中柱”三字。眉头一皱,问谷啸风道: “这十年来我在大都,江湖上新出道的后一辈人物我并不熟悉。谷兄,这个人的名字,你可 曾听人说过?”谷啸风道:“李中柱?没听人说过。”任红绡听了这个名字,似乎颇是留神,不过她也没有说话。
韩佩瑛本来想把在茶馆中的遭遇说出来的,但听说这个少年已经走了,她也不再说了。
这晚丁实陪谷啸风聊天,谷啸风想起日间之事,问丁实道:“丁香主,日间我提及任天 吾的时候,你的神色似乎有异,敢情你是知道他的什么消息。”
丁实笑道:“正是。日间有任姑娘在旁,我不便说,你那位舅舅早已到了大都,现在料 想是在完颜长之的王府作客。”
这消息对谷啸风来说升不新鲜,不过他当然还是要询问这个消息的来源。
丁实说道:“我没有见到你的舅舅,不过我却见着了他的徒弟。”
谷啸风道:“是余化龙吗?”
丁实说道:“正是。有一天,有个御林军的军官到我的店子购买衣料,还请我们派个裁 缝跟他回去。我一瞧这个军官似曾相识,一想想了起来,原来他是在十多年前和你的舅舅到 过我们长鲸帮的那个余化龙,当时你的舅舅还是侠义道中的成名人物,我们对他都很尊敬。是以我见他的徒弟余比龙变成了一个金国的御林军军官,觉得很是奇怪。”
谷啸风道:“任天吾早已不是侠义道了,我也早已不把他当作舅舅了。但余化龙见着了 你,不知他可认识?”
丁实说道:“十多年前他到长鲸帮的时候,我只是一个小头目。长鲸帮这么多人,他不 会特别记得我的。那天他到我的店子里,我也没有以掌柜的身份去招呼他,我一认出了他,就躲开了。料想他还未曾看见我呢。”
谷啸风道:“后来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