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特站在砂砾河边,看我们顺利地滑行,挥手祝我们一路平安。我们绕着他的池塘往下滑,像瀑布般经过长绿森林隧道。
父亲坐在船尾,我在前座上。小淘气俨然像领航员,它站在船首,凝视水流,好像一个船头雕像,神采飞扬地呼吸新鲜空气,欣赏河景,偶尔还会回过头来向我们比划。它就是喜欢这种速度感和刺激。当我们置身在白花花的水面上时,它满足地吱吱叫着。
父亲曾经在大约五十年前,从温哥巴印第安人手中获得他的第一条独木舟,他熟练地带领着我们轻轻滑动或凭舵转向。我是个称职的执行者,觉得在船首比在船尾容易驾驭。
独木舟和船艇一样地安全。我们乘坐的这艘独木舟,比我那艘还在制造中的短约四英尺,宽约两倍。这是条后翅的船,漂浮在水面上像天鹅,悠然地载我们通过干净的砂砾浅滩。我看到河蹲正在河中嬉闹。不过,它们像松鸡栖息在棕色林叶间,令人看不清楚。
从贝尔特先生的池塘往下走约四分之一公里,有几个罕见的钓鱼好地点。不过,直到我们通过第二个转弯处,我并没松掉划桨而换上钓竿。
因为这里水面平静,我们才有闲情抛竿,任独木舟顺水漂浮。一只喧闹的鱼鹰抗议我们侵犯它的领域,生气地越过我们行走的水路,它的头骨隆起,就像印第安人头上的发饰。一只貂从草叶中出现,在沙滩上盯了我们的三十秒,又迅速地消失,不禁使我们怀疑刚才那一幕是不是真的。不久,父亲钓到了一条小河鳟,随后又放它回水里去。
离开池塘,我们面对另一个急转直下的急流,使得这独木舟流窜于圆石间。我愉快地幻想着,有一天家中那艘独木舟也能行驶水面,小淘气和我就能随时漂游水上了。
大约在贝尔特木屋下游一英里处,小淘气敏锐的鼻子似乎嗅到了危险的讯息,发出警告的颤音。这时候,我和父亲看到了草莓碎屑,仿怫此地刚遭受飓风的侵袭。
在河水的下游处,一棵中空的树被扯裂,满地都是残枝,蜂巢也支离破碎地散布在石砾河湾。毫无疑问地,这是熊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