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动它。“北,南,东,西!”他很快地一口气说,趁没人来好走掉。
椅子后面一声响,吓了他一跳,他马上象做错事似地转过脸来,以为会看见玛丽阿姨,可看见的却是四个巨人向他逼近过来──拿着长矛的爱斯基摩人,拿着丈夫的大棍棒的女黑人,拿着大弯刀的黄种人,拿着战斧的印第安红种人。他们高举武器从房间的四个角落扑过来,一点不是今天下午看到的那种友好样子,现在变得凶极了。他们几乎在他头顶上面,又可怕又生气的大脸向他低下来,越离越近。他感到呼吸的热气喷到他脸上,看到他们的武器在他们手里抖动。
近克尔大叫一声,落下了手里的指南针。
“玛丽阿姨。玛丽阿姨……救命啊,救命啊!”他哇哇尖叫,紧闭眼睛。
他感到有个又柔软又温暖的东酉裹住他。噢,这是什么?是爱斯基摩人的皮大衣,是印第安人的鹿皮外衣,是黑太太的羽毛?捉住他的是他们当中的哪一个呢?噢,他不坏就好了,不坏就好了!
“玛丽阿姨!”他急叫起来,只觉得自己被抱起来,放在什么更柔软的东西上面。
“噢,亲爱的玛丽阿姨!”
“好了,好了。我不是聋子,请你好好说话不要叫。”他听见她安静地说话。
他睁开一只眼睛。他看不见指南针转出来的那四个巨人的影子。他再睁开一只眼睛来看个清楚。没有,连他们的一点影子也没有。他坐起来。他把房间环顾了一下。里面什么人也没有。
“出……出什么事了?”他焦急地问玛丽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