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咦,咦!"他一看到奇奇科夫便张开两臂说道."哪阵风把你吹来的?"
奇奇科夫认出他是曾一起在检查长家吃过饭的诺兹德瘳夫,当时没用几分钟的时间就跟他近乎得称起"你"来,尽管奇奇科夫从自己这方面并没有向他提供这样近乎的任何理由.
"上哪儿去啦?"诺兹德廖夫问道,没等对方回答又接着问起来:"老兄,我赶集去啦.给我道喜吧:我输了个精光!信吗,我一辈子还没有这么输过.我是雇车回来的!你向窗外看看!"他说着就动手去按奇奇科夫的头,他的头差点碰上门框."瞧,多么破的车!可恶的马好不容易才拉到这儿,使得我只好半道儿爬上他的车啦."诺兹德廖夫说着,指了一下自己的同事."你们还不认识吧?我的连襟,米茹耶夫.我跟他谈你,谈了一上午.我对他说:"瞧吧,我们要不遇到奇奇科夫才怪哩,.唉,老兄,你知道我输得精光干净!信吗,我不仅把四匹快步马干进去了什么都赌光了.现在我身上连表链带怀表全没有了"奇奇科夫瞥了一眼,诺兹德廖夫身上确实既没有表链,也没有怀表.他甚至于认为,诺兹德廖夫的络腮胡子两边也不一样:一边脸腮上的胡子比另一边的要少一些,稀一些."如若当时我兜里有二十卢布呢,"诺兹德廖夫接着说,"不用多,有二十卢布就够了,我一定会全捞回来,不仅把本儿全捞回来,而且确实,我还会多捞三万卢布装进钱夹哩."
"你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啊,"黄头发插嘴说,"但给了你五十卢布,你马上又输光了."
"原本是不会输的!我决不会输!要不是我自己失着,真的,决不会输.我要不是在可恶的七点上错下了孤注,准能让庄家赔个精光."
"但人家并没有光呀,"黄头发说.
"只要赌注下得是时候,肯定会来,你认为你那个少校玩得好吗?!"
"高明不高明,反正你输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