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指的是约瑟夫吧,先生?”那位女士说,努力装作镇静。
“是的,小姐——该死的乔!——叛逆的狗,乔——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生气了——气得了不得——发狂——亭子——特普曼——接吻和拥抱——诸如此类——呃,小姐——呃?”
“金格尔先生,”老处女姑母不知所措地说,“假使你,先生,你是来侮辱我——”
“一点儿也不是——完全不是,”不害羞的金格尔先生回答:“我无意中听到了这些话——来警告你当心——表示我一点好意——防止闹开来。没有关系——认为侮辱——我就出去——”于是他转过身,像是要实行他的威胁似的。
“我怎么办呢!”可怜的老处女,哭了起来。“我的哥哥生气了!”
“当然他要生气,”金格尔先生站住了并补充道“大大的生气。”
“呵,金格尔先生,我应该怎么办呀!”老处女姑母几乎绝望地喊,一阵绝望的洪流冲激着她。
“他是在做梦,”金格尔先生冷冷地答道。
听了这个指点,老处女姑母的脑子里射过一道安慰的光。金格尔先生觉察到了,于是乘胜直追。
“呸,呸!——再容易也没有了——下流的孩子——可爱的女人——要用马鞭子好好地抽胖孩子一顿——你相信——没事了——万事就如意了。”
是因为可能会逃避这一恶运,所以老处女觉得高兴了呢,还是因为听到她自己被描绘成“可爱的女人”,所以她的忧愁的苦味减轻了一些,我们不知道。她微微地红了脸,抛给金格尔先生一个表示谢意的眼色。
这位绅士似乎很痴迷的用双眼紧盯了女士脸上两分钟之久,然后突然一震,又突然收回了眼光。
“你像是不快乐呵,金格尔先生,”那位女士用悲叹的声音说。“为了表示感谢你好意的帮忙我可以问一问是什么原因吗,以便——假使可能的话——设法加以解除?”
“哈!”金格尔先生叫道,又是一震——“解除!解除我的不幸,而你的爱情却交托给一个不知道自己福气的人——这人到现在还在想搏取你的侄女的欢心,而你——但是不说了;他是我的朋友;我不想揭发他的罪恶。华德尔小姐——再会了!”金格尔先生说完这话——从来也没有听到他说过这样最有连续性的话——就拿起手绢的破片擦擦似乎要流眼泪的眼睛,转身向门走去。
“不要走,金格尔先生!”老处女姑母忙呼一声并且用力地说。“你已经隐隐约约说到特普曼先生了——解释一下吧。”
“决不!”金格尔先生用坚定神气喊。“决不!”而且为了表示他不愿意再受盘问,就拉了一张椅子紧靠着老处女姑母坐了下来。
“金格尔先生,”这位姑母极切地说,“我请你——我求你,假使有什么可怕的内幕和特普曼先生有关系,就说明白了吧。”
“我能够吗,”金格尔先生说,把眼睛死死的盯着姑母的脸——“我能够袖手旁观吗——可爱的人——牺牲在神灵上——没有心肝的贪婪!”他像是和各种矛盾的感情奋斗了几秒钟的样子,于是低沉地说——“特普曼不过是想你的钱呵。”
“浑蛋!”老处女禁不住喊,气得很厉害。(金格尔先生的疑问解决了。她是有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