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罗伯特:“满意吗?你卖了多少?6,700马克?你能拿325马克,一天就挣这么多!怎么样?”
“不怎么样。”
“你一星期的收入等于你父亲的3倍,一个月的收入等于他的10倍,你不高兴吗?”
罗伯特吞吞吐吐地说:“我还得习惯起来,我在卖什么?我不能往这方面想……”
他把乌丽克给他的钱放进上衣口袋,但马上抽出手来,好像是拿了什么脏东西。
“你得这么想,你富起来了,你独立了……你爱我。”
这是最有力的论据,罗伯特服了。
他想,我爱她,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在我的生活中不起作用。
他是个奴隶,即使是抽打他的皮鞭,他也会抓过来亲吻。
第三天的报纸都在头版用大标题报道:
黑手党在慕尼黑一下杀死四人!
三名波兰商人,一名出租车司机,是被亚洲人团伙所害?
慕尼黑将成为国际犯罪中心吗?
毒品大战也打到了慕尼黑?警察束手无策。
毒品市场开始血腥瓜分?
一夜死四人,警察在摸黑。
这些当然不完全是事实。经警察总局局长和州刑侦局同意,沃特克//和赖伯规定不许对外谈论任何有关调查的情况。除了已经发现四具被人用钢丝绳勒死的尸体之外,报界不再得到任何信息。这当然引起了种种猜测,以后几天的报纸上出现了耸人听闻的标题,但沃特克和赖伯挺了过来,他们坚强的神经顶住了媒体的斥责谩骂。
慕尼黑的出租车司机在他们那位同事落葬的当天都在车上挂起小黑旗和黑纱,新闻界则要求保障新闻自由,但消息封锁并没有因此放松。除了司机的照片外,三个波兰人的照片不许发表,没有任何背景材料。报纸称这是一桩丑闻,一家大画报甚至私下表示,如果有人能从刑警第十三科里偷出三个死者的照片,该报社愿意出10,000马克收买。
对外透露越少,侦察就越有效。刑警们经过一天天的细致工作,终于勾勒出了那个杀人之夜的情景。沃特克和赖伯精心配合,把各种细节拼凑成一幅完整的画面:
三个波兰人在死亡的前一天乘飞机从华沙来到慕尼黑。
他们有正经的职业,一个是运输业主,一个是律师,一个是化学家。
噢!化学家!这点可以做文章。他开过药店,有关系吗?
三个波兰人的私生活无可指责,都是好家长,受到周围人的尊敬,没有前科。只不过谁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一起飞往慕尼黑。他们的太太也解释不了,她们只知道自己丈夫经常出差,而且很少说上哪儿去。事业和家庭是两回事,应当分开,太太们对此从未有过怨言。这三家人的经济状况殷实,虽不富裕,但够得上小康。所有的人都无法解释他们的死亡,也不明白他们三人为什么一块儿去了慕尼黑。
“拉法埃尔”旅馆的经营者感到庆幸的是,由于禁止发布消息,旅馆的名字没有上报纸。但正是在这家旅馆,沃特克和赖伯找到了重要的线索,因为旅馆门房是头等的信息来源。门房报告说:三位先生所带行李不多,刑警已予没收,并送往州刑侦局的化验室。检查结果表明,这三人只准备在慕尼黑作短暂停留。
晚上有个出租车司机来电话找舒诺夫斯基先生,说的是英语。说了些什么?门房颇感委屈地说,我们不偷听客人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