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德洛尼,”公爵夫人笑着说,“行行好吧,别再折磨他了,不然他真以为我们是神灵,会害怕我们哩。”“今天早晨是不是有个朋友在布洛涅森林和您分手,为的是到这里来和我们告别,爵爷?”德洛尼小姐间道。“瓦勒夫!这是瓦勒夫!”德阿芒得嚷道,“现在我明白了!”
“瞧,总算猜到了!”杜孟公爵夫人说。“您要是埃其泼,早给史芬克斯吞食了。”
“那么,数学、解剖学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德阿芒得又问道。
“莫非您不知道,”德马勒齐叶插话说,“正因为这样,我们才称她为我们的学者。只是,唯独德肖尔叶例外,他叫她风流才女和小滑头。”
①斯泰丽玛格丽特谢尔明娜(1684一1750):法国女作家,摄政时期一系列著名回忆录的作者。
“可不是!”公爵夫人补充说。“有一次偶然我们让她和我们的医生杜维尔努亚呆在一起,她在解剖学方面完全把他击败了。”
“所以,”德蓬帕杜尔侯爵说,他挽着德阿芒得准备把他带走,“可敬的医生不再相信自己学识渊博了,宣传这位姑娘是全法国对人体最有研究的人。”
“这位头等有学问的人竟让人愚弄了,”布里戈神甫一面收拾文件一面说,“事实上,他自己还没意识到哩。”
德阿芒得和德蓬帕杜尔向公爵妇人告别后,笑着出门了,布里戈神甫也搭上了他们的车,免得步行回家。,“哦,”杜孟公爵夫人转身对德波利涅克说,他和德马勒齐叶在别人走了之后尚未离去。“您还依旧认为,主教大人,搞密谋很可怕吗?”
“夫人,”主教回答,不能理解对这种冒着杀头风险的事竟还能开玩笑,“到我们大家都进巴士底狱的时候,我再拿这个问题来问您。”
于是他和好心肠的行政长官走了,叹息自己时运不佳,竟介入到这般冒险的事业中来。
杜孟公爵夫人在他身后用难以掩饰的轻蔑神情瞥了他一眼,然后,当只剩下她和德洛尼小姐时,欢快地对她说:“亲爱的索菲,把我们的灯笼点起来,因为我感觉到,我们终于找对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