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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如果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就更说明问题了。在这个问题上,我有我的看法,只不过不说罢了。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法律的效力不如人的权力,人们对不公正的事情,还是以忍耐为好。——作者注
这里的歌剧和其他地方的歌剧不一样,演员们不是一群雇来在戏台上给公众演戏的人;不错,他们也是由公众付的钱,也是在戏台上演戏,但性质完全变了。这里是一座王室音乐学院,是一个有最高裁判权的王室法庭;戏的好或坏,完全按王室的利益来判断。判得公正还是不公正,那不管;演的戏是否符合事实,那也不管。因此,表妹,你看:在某些国家,事情的实质,全凭一个人的一张嘴说;只要正人君子一出来说话,就能把坏事说成是好事。
这个高贵的学院的成员一有了官职,就不会下台的,相反,他们倒是被开除了宗教的教籍。这种情况,和其他国家的习惯恰恰相反。这也许是由于他们有选择权的缘故,所以他们宁肯当高官和入地狱的人,而不愿意当平民和受上帝的祝福。我在戏台上看见过一个新式骑士;他对他所扮演的角色之骄傲,亦如从前倒霉的拉伯里尤斯对自己的职业之感到羞辱①,而拉伯里尤斯是很不愿意干他那项职业的;他朗读的台词还是他自己的著作。古代的拉伯里尤斯在竞技场里不敢和罗马骑士平起平坐,而如今的拉伯里尤斯却天天在法兰西喜剧院与这个国家的头等贵族坐在一起。在罗马,从来没有人在谈到罗马人民的气派时,是像巴黎人谈到歌剧的豪华这么肃然起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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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他是被暴君强迫登台表演的,因此,他写了许多动人的诗句哀叹他的命运,并激起了一切诚实的人的公愤,纷纷指责那个受人吹捧的恺[kǎi]撒。他说:“在体面地活了六十年之后,我今天上午离家时还是一个罗马的骑士,而下午回家时却是一个卑鄙的表演丑角的人。唉!我活的日子太长了;命运啊!如果你一定要使我蒙受一次羞辱的话,那你为什么不在我身强力壮至少有一张好看的面孔时羞辱我?现在,你为什么要让罗马人民的这些败类看我这么一幅难看的样子?我的声音有气无力,身体虚弱,简直是一具死尸,一具活僵尸;除了我的名字以外,它根本没有一点儿我原本的样子。”他当时朗诵的这一大段开场白,恺撒因被他放肆攻击而恼羞成怒地对他施加的不公正对待,他在竞技场受到的侮辱,西塞罗对他的嘲弄手段之卑鄙,拉伯里尤斯针锋相对地对西塞罗的反击,所有这些,奥吕一杰乐都一一记录,留传给我们了。在他那本枯燥无味的书中,我觉得只有这一段最有趣,最耐人寻味。——作者注
别人对于这种光彩夺目的歌剧的言论,我收集到的就是这些;现在让我对你谈一谈我自己所看到的情形。
你在心中想象一个宽十五尺①长十五尺左右的匣子似的平台。这个平台就是戏台;在戏台两边,每间隔一段距离就放几扇屏风,屏风上潦潦草草地画了一些将在剧中出现的事物。最靠里边是一块大幕布,幕布上面也画有类似的东西,而且到处是窟窿,还有许多撕破的地方。随着配景的不同,它或者表示地上的坑洼,或者表示天上的云彩中间的空处。每一个上台的人触动一下这块幕布,就会产生一种类似地震的现象,令人看起来很有趣。天空是用几块浅蓝色的破布条表示的,像洗衣妇晾衣服似地用棍子支撑或悬挂在绳子上。太阳(有时候在戏台上也出现太阳)是一个放在灯笼里的火把。神和仙女坐的车子,是用四根木条构成的框架,像秋千似地挂在一根粗绳子上;在四根木条上放一块木板,神就坐在木板上,前面挂一块画得乱七八糟的粗厚布,作为这辆漂亮的车子驾乘的云彩。车于的下方有两三根蜡烛照明;蜡烛的气味很难闻,而且还结了许多烛花。当演员东奔西跑,在秋千上一边摇晃一边大声喊叫的时候,蜡烛就冒出大量的浓烟,用来供奉车上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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