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对你不利的有力证据,谁会承认呢?”
“根据我的DNA?”
“连同你的衬衫。即使我怀疑那个血样,猫毛是一条极好的线索。很遗憾,是斯尼克揭穿了你。”
“如果你没有我们房间的样本,他们能揭穿我吗?”
玛格特强做笑容,“什么?想陷害你的律师?”
“一个阴谋。是不是有人陷害我?”
一片洋葱掉到桌上,玛格特捡起来吃了。“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人要陷害人?”
“至少我知道你没有敌人。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这么多年来你有过什么?”
“敌人?”
“或朋友?”
“我不知道。我应该雇佣一个私人侦探,调查康普凯公司的顾客。”
“你不可能在一周内调查那么多陌生人。”
亚瑟轻声说:“别跟我生气。”
玛格特没说什么。
他看着那块没动的三明治。“我想我对这种移植不适应。”
“怎么啦了”
“我感觉身上时冷时热,还头晕。像是感冒了,严重的感冒。”
“你在冒汗。”她探过身手摸他的前额。“去躺一会儿。你害怕了。别乱动了,好好休息。”玛格特卷起包。“我与警方有些联系,我会问问他们有什么消息,再与每晨咖啡店的人谈谈。照顾自己,好吗?不要怕,做什么都行,就是别离开房间。”
“也许吃一颗子弹比挨一针好受多了。至少我在阳光中死去。”
“不要绝望!”玛格特尽量表现得很坚定。她擦了擦眼角,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
亚瑟在床上痛苦地颤抖着,被世俗的繁杂所困绕。他给康普凯公司打了个电话,要求休息一下。他们会在他不在时,调用计算机里的文件吗?他应该减少资料存储量以防万一。他们会解雇他吗?他被解雇后,会被复职吗?或像吉姆那样不得不在舒特找了一份洗盘子的工作?他尽力不去想其他可能的结果。但他构想针扎入胳膊,麻醉剂流入血管,他是什么感觉?“不!”他吃惊地发现自己已经喊出声了。
他掀开被子,打开计算机,开始工作。屋内的光线开始暗下来,他停下工作,倒了一杯酒,把西边的百叶窗帘拉开。
他看着淡粉色的云彩在深蓝色的天空中变为橘黄色,然后在地平线上变成一条绿色的带子。他吃完洋葱奶酪三明治后又开始工作。
4点时,有一点累了,他磨了些咖啡。如果他只能活一周,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特别是他记不住所做的梦。接着他意识到即使他记不住,他还是要做梦的,并且那也是次宝贵的体验,去欣赏他想要的东西。他搂着斯尼克渐入梦乡。
星期五早晨,他的梦仍京绕着他,他有一种紧张的幸福感。有些像跳入一艘危险的船,一架飞机,一辆汽车的感觉。
他不知道他要去哪,但他知道,如果他不冒险跳出,就会被杀死。
因为工作的缘故,他甚至愿意说些地以前不懈一顾的无聊话。他研究打蛋器是如何使蛋清变稠的。他还研究胡桃肉的果肉,每一半都有两片,在果壳内每个胡桃仁上都有一个圆形的软皮。他不是用一杯冲一汤匙的冻桔汁,而是把整听桔汁倒入了一个印有红公鸡的手工制作的意大利水罐中。他打电话给商店要纯桔汁和开花的万寿菊。他一边吃一边听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他打开了存入很久的佛蒙特纯械树汁,倒了很多。
早饭后,他给康普凯公司打了个电话。他打算以生病的状态打电话——并不完全是谎言——但当丹尼斯接电话时,他说:“我辞职。”
“你是说你病了吗?”
“不,我说要辞职。”
“什么?为什么?“
“为了一份更好的工作。”亚瑟兴高采烈地挂上电话。接着,他给玛格特打电话。她的现任丈夫接了电话。亚瑟没有挂断,而问:“玛格特接电话。”
“她出去了。”
“你可以告诉她尽快给我打电话吗?我是亚瑟斯耐尔。”
“噢!玛格特告诉我你在受审问。谋杀犯,是吗?”吉姆边打哈欠边说。
亚瑟不知道他指的是自己被控告还是现在的处境。“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
“我被控告杀了一个叫艾威格林艾姆的女服务员。”
“你太不幸了。”
“玛格特是我的律师,你不会介意吧?”
“噢,不会。”亚瑟没说什么,吉姆支吾地说,“这是她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