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的信差,留着一头马尾型的长发,坐在亚瑟。
斯奈尔的公寓的台阶上,旁边立着一台山地自行车。一看见亚瑟先生回来了,他马上站了起来,甩给亚瑟一个信封,“请在这签名。”
亚瑟见信封上是自己的名字,就在旁边签了字。这个信差刷地撕掉了存根原据,跳上自行车,扬长而去。亚瑟站在台阶上,怀着对信差那年轻气息的羡慕心情技开了房门密码。
今天亚瑟被搞得很心烦。首先,在全体会议上,他为普沃特——是康普凯公司中最难应付的售货员做了一项特别的保险分析。接着,他发现他的新秘书错换了他的绝密文件的目录,并且把在程序中200名雇员和客户的资料分析弄丢了。
更令他头疼的是就在下午5点钟以前,人事部门的人告诉他必须重做一次对吸毒者例行检测的抽血化验,因为上个月所采的血清样本不见了。
“不能等一下吗?”他问。
“不能。你的一组实验在13号。也就是在下周一,如果你现在无法找到一个来替代那个七天前所采的样本,你的档案就必须通过一次自检,那实在很麻烦。因此,最好现在就有。”
他喃喃地说:“你们事先没有通知我啊!”
那个职员的声音变得刺耳起来:“我们都很忙,你不知道?我能及时地告诉你让你准备,你就已经很幸运了!”
亚瑟急冲冲赶到实验室的时候,实验室刚刚关门。为了让药技师打开实验室的门给他抽取血样,他答应自己掏腰包付给药技师十分钟的加班费。最后亚瑟拿着塞给他的化验单,托着酸痛的手臂回到了家。在上楼之前,他收到了这个邮件。
在进入属中之后,他才意识到那个信差给他的是法院的传票。
其他的邮件是一些账单和货品、商品的目录。他尽力去劝说自己这是陪审团的失误。但他清楚地知道陪审团的通知是通过电传过来的。他拆开那层邮件的外皮,读了起来。
在一项DNA技术的化验中,他被列入了于2010年8月14日谋杀埃威格林埃姆的五个嫌疑凶手之列。他将要在2010年9月7日出庭。如果他不这么做,他将在56DA法规下被视为逃犯,那么无论是死还是活,就要交给警察局处理了。
这张传票飘落到地上。亚瑟弯腰去拣,他觉得要昏过去了。这一定是个错误。亚瑟仔细查看传票匕的姓名、地址以及身份证号码,所有的都跟自己一致。他非常清楚,只有犯罪嫌疑人才会牵涉到DNA化验中去。他这样的人,简历中不曾有过停车违章记录,是不应该收到法院传票的。但是,这事发生了,就发生在他——亚瑟身上。
他极度紧张。他强迫自己做深呼吸,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迈步进了客厅。他坐在沙发上,沙发是用天然亚麻布新装饰过的,沙发和地板中央的波斯地毯是房间里唯一柔软的两样东西。有人建议他为窗户准备一幅窗帘,但是他只凑合着用一幅棕色的威尼斯百叶窗帘。余下的家当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书、电器、工具,还有一个不相称的桌子和一台电视机。今天早晨最糟的问题是感到孤独,现在,他又被怀疑成杀人犯了。他怎样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呢?自从《纳税人对法庭开销投票权条例》创始运行至今,如果你被指控第二次犯罪的话,请律师也帮不了什么忙。他这起谋杀案同书上描写的恶劣罪行所进行一次DNA化验相吻合。他的脸涨得红红的。
他需要一个律师。他惟一信任的一个律师是一年前与他离婚的前妻、他用手提电话拨打了她的电话号码,听着对方电话响起的铃声。如果是她现任丈夫接电话,他就挂断电话。
“喂?”传来了那边清晰的女低音。
“玛——玛——玛格特?我是亚瑟。”
一阵沉默。“你什么时候开始说话结结巴巴的?”
“刚—喔—刚才。我有一个坏消息。“
“不是斯尼克的坏消息吧!”
“不是,斯尼克很好。”至少亚瑟能够装出那只猫正如以往一样躺在床上。玛格特的现任丈夫对那只猫感觉过敏,亚瑟才获得了对斯尼克的监护权。“是关于我的。”
玛格特松了口气,“喔,那很不错。我的意思是,斯尼克很好,为什么打电话?”
“嗯,你知道,是一个邮差给我带来的一点儿小事。”同玛格特谈话唤起了他先前试图傲慢地取笑他人的习惯,但他从来没得逞过。
“那…嗯…,是要我出席刑事法庭。”
“倒霉!情况是不是很糟?”
“比倒霉还倒霉。”
“告诉我,你不是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他又喝进了一些酒。“我是嫌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