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过后,帕克才回到士兵的营地。
“拉法斯,我需要你找些斧子来,能找多少,就找多少。士兵们都有力气枪斧子吧。”
弗尔格森站了起来,由于用力过猛而发出哼哼声。“那不是什么好办法,上尉。斧子好找,但合适的士兵却难找了。”
他看着艾格说,“起来,艾格,你是合适的人选。”
艾格站了起来。“我不敢肯定在这附近我们会找到可以用来砍的木头究竟有多少。这儿都是些鼠尾草和灌木丛,像这种木质烧都烧不着。”
“对面峡谷的山坡上长着大小合适的树木。我一直在留意着这些树。我想要的是树木一定够大,这样就能把树干掏空,你便好把艾格炮简装入其中。”
艾格清了清嗓音说,“上尉,尽管有时会出现辙迹、断轴和碎轮的现象,我确实相信把大炮放在炮架上要比放进那些圆木里要容易拉得多。”
“那不是我们准备要去的地方。”他若有所思地把头歪向峡谷南侧的山坡。
弗尔格森脱下软帽,抚弄着头发,说,“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上尉,那是不可能的。”
“摩门教徒也是这么认为。约翰斯顿也不例外。三年来,他一直这么想。然而最后我却设法反其道而行之,便使他信服了。”他简要地向他们述说了这个计划。“天一黑,我们就出发,约翰斯顿希望我们在拂晓前到达那里。”
弗尔格森又将目光投向了峡谷。“上尉,我在想,那位阿尔伯特大叔需要多给我们指派几个人,以便将这些大炮运上山坡。事实上,如果有些骡子,那就更好了。”
帕克说,“约翰斯顿说他将派遣密苏里人非正规军来帮助我们。”
弗尔格森不满地说道。“依我看,我倒更喜欢骡子。它们机敏,嗅觉较好,而那些密苏里人小气,不好管,顽固倔强,连骡子的一半都不如。”
艾格随声附合地吼道,“而且骡子吃得也较少。”
黄昏时分,他们开始沿着山坡进发了。一小批密苏里人组成的掩护队在头前探着路,摸索着前进,观察着摩门教徒伏兵的动静。其余的密苏里人和帕克的土兵一边喊着号子,一边用力拉着绑在圆木雪橇上的绳子。剩下的为数不多的人抬着拆卸下来的炮架、车轴和轮子,好像两条腿的驮骡,沿着山坡,跟在后面向上爬行。
他们设法把这些雪橇拉到山顶,接下来的行程就较容易得多了。他们沿着山脊的边缘前进,这正好位于另一侧的山顶之下,以便避开由北坡穿越峡谷的守卫哨兵的视线。
当他们穿过胸墙,径直到达指定的地点时,那些密苏里人都松开了绳子,扑咚一下坐在地上休息。帕克抓住他们头儿的颈背衣领,胆大地嚷道,“你知道你们正在干什么吗?马上回去拉绳子去。”他把这个头儿拽了起来,就势地把他朝着绳子那边一推。
那位密苏里人跟跄了几步,然后摔倒了。他自己又爬了起来。显出一副傲慢无礼的样子。“嘿,难道这不是我们的藏身之地吗?摩门教徒的布朗宁大炮就架在另一侧,不是吗?”
如果这是在露营中,他早会咆哮着不顾一切地为他的弟兄报仇,但在现在,他看来好像不是那么急于报复了。
“小点声,弗尔彻尔,”帕克粗暴地嘟哝道。“的确,布朗宁大炮就在我们的对面,但是,是否我们要做的一切就是直接进攻胸墙呢,我们在峡谷底处就可以做到这一点。”帕克又把计划解释了一遍,那个密苏里人阴郁的面孔慢慢地流露出理解的神情。他很不自在地捡起绳子,又开始拽了起来。他的手下人也跟着一块拉着绳子。
走了几百码后,帕克示意他们停下。在他们的下方就是那座塞子小山。然而,这个地方似乎荒芜人烟,没有燃烧过的营火的痕迹,显然根本没有哨兵把守过。
弗尔格森说,他仍然不喜欢这样的气氛,这看起来像是一个计谋。帕克要他安静下来。
帕克把他的士兵召集在一起。“那就是我们的目标,”他指着那座小山悄声说道。“我们拿下它,整个胸墙就会被切断。那么约翰斯顿率兵突破胸墙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一旦他们得以成功,那么峡谷的剩余之地就根本不成问题,然后,我们就可以沿着韦伯河径直到达盐湖城了。”
他示意艾格和弗兰彻尔跟着他走。他们匍匐爬上山坡,眼睛紧紧地盯着下面。“计划是这样的:我们准备沿着悬崖下去——这里的山坡较为和缓。弗尔彻尔,他把你的士兵的三分之一分散在前面,距离要拉开,你们就是我们的步兵掩护队。
你的其余的士兵和我的士兵在一起,帮着拖动炮弹,尽快地将它们运到谷底附近的那座山脊。同时,你的掩护队也要尽快地搭好大炮的护土墙。安顿好大炮之后,你所剩下的三分之二的士兵要加入到进攻摩门教徒前沿阵地的战斗中来。“
弗兰彻尔一边嘴里嚼着嫩树枝,一边琢磨着。“拖拽这些木头下山会发出很大的声响,这样的行军会惊动整个摩门教徒的营地。如果在我们进发塞子小山之前,你们把那些神炮都架起来,那么,我会感到把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