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用手敲敲桌子,斜眼看着天花板:“一个特务?……那儿没有在军事上能引起兴趣的东西……不过……”他住了嘴,翻看一份有关美国国家水下和海洋局考察船的文件。发现这艘初试号轮船离新地岛很近。“这难道是巧合吗?”
“这可能说明,新地岛上的哨兵已被谋杀,凶手在逃,很可能已和初试号会合。您请看这张照片。”马加宁把卫星拍摄的照片递过去,又递了一个高倍放大镜。
安德烈仔细看着:“这是典型的研究设备,看不出船上有什么军事侦察仪器。”
马加宁指着一个小白点:“请注意初试号右上角那个模糊的小影子。”
安德烈用放大镜看了足有半分钟:“一架直升机。”
“是的,先生,我还检查了早些时候另一个侦察卫星拍的照片,比较一下就能看出,这架直升机的航线是从新地岛飞向初试号。它的飞行高度很低,速度低于每小时15海里,显然是想逃避我们的警卫雷达。”马加宁说完又赶紧问了一声:“要不要通知我们在美国的人呢?”
“不,还没有必要,在没有确定美国人的意图之前,不能让我们的人冒险。”他看了一下表,“你还有什么事吗,上尉?我还来得及吃顿晚饭,去看芭蕾舞。”
三、寻找神奇的
西格兰姆坐在国家水下和海洋局局长桑德克上将对面,不安地询问:“你那里有没有初试号的消息?”
“你的指示非常清楚,”上将冷冷地说,“在你的那个人平安回到美国陆地之前,我的船是不准发出任何消息的……”
唐纳突然来了,他向上将打了个招呼,对西格兰姆说:“20分钟以前,一架海军运输机把科普林送回来了,他已经去了医院。”
“医院?”
“他的枪伤相当严重。”
“天哪。”西格兰姆焦灼地说,“我们赶紧去!”
科普林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他一见到西格兰姆和唐纳,眼睛马上亮了起来:“我找到了湃的踪迹……”
“你能肯定是吗?能提炼多少磅?”
“肯定是!运气好的话,可能有一茶匙。”
“什么,一茶匙?”
“是的,我碰巧在山坡上找到了湃矿渣……”
“你是说有人已经从山上开采出湃了吗?”
“是的。”
“天哪。”唐纳哀叹道,“俄国人也走到这条道上来了。”
“不!不是俄国人,是那些……那些科罗拉多人……”科普林说着,合上眼睛,进入昏迷状态。
“科罗拉多人?……你认为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唐纳问。
“无法理解,”西格兰姆也莫名其妙,“这根本无法想象。”
“什么事这么重要,在我的假日还非得吵醒我不可?”安德烈拉开门,让马加宁进到屋里。
“克格勃昨晚接到他们在华盛顿的一个间谍发来的情报,他们对于它的含义一点都摸不着头脑,希望我们能提供一点线索。”马加宁一边说着,一边用眼光扫了一遍整个屋子,职业的敏感使他判断屋里还有一个人。他接着说:“情报说,‘美国人突然对收集岩石感兴趣,正根据代号西西里计划进行最秘密的活动。’”
安德烈冷笑了一声:“克格勃就会哗众取宠。我对于模糊不清的事不感兴趣。”
“我……我想这件事也许很重要。”马加宁结结巴巴地说,“我觉得提到收集岩石可能和新地岛案件有关系。”
差不多过了20秒以后,安德烈才开口:“可能,只不过可能而已。我们不能肯定有关系。”
“美国人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什么矿石对他们那么重要,非得到非友好国家的土地上去寻找?”
你回答了这个问题,你就掌握了关键。”安德烈的声调似乎变得严厉了,“提问之前,先要找到解答。任何一个混蛋乡下佬都会提出愚蠢的问题。”
马加宁的脸涨红了:“有时候,美国人的代号是有潜在意义的。”
“你会下棋吗?”安德烈突然转变了话题。
“好久没下了。在海军学院当学员时还常下。”
“象棋是一种迷人的游戏。我国最伟大的象棋大师之一伊萨克高想了许多了不起的变化,其中之一叫作西西里防御。”说着,安德烈随手扔了一个棋子给马加宁。“你应该把象棋再拾起来,上尉。”
马加宁出了门,绕到上校的车库,发现一辆美国使馆的汽车,他暗暗记下了车牌号码。半小时以后,马加宁坐在一个公园的长椅上,旁边还有一个胖老头在看报。
“安德烈与美国使馆的人有联系,这是车号,请立刻查清此人。这也许是我们正在寻找的那个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