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们能告诉我,”总统继续说,“这么一大批设施沿着国境线伸展下去,要是给国会里哪一个小气鬼知道了,忽然想去调查一下,我又怎么解释呢?”
“这个系统妙就妙在这里,”西格兰姆说:“它小而紧凑。电子计算机告诉我们,只要沿国界线把小电站改一下,就可以很好地工作,不管是俄国的间谍卫星还是隔壁住着的农民,都不能发觉什么异乎寻常的东西。”
总统摸了摸下巴:“嗯,有意思。谈谈你们的计划。”
西格兰姆说:“米塔处设计的这种防务系统,是微波激射原理的一个变化方案。比如说,我们让一定频率的声波穿过带有已激发原子的媒质,就可以把声音激励到极高发射状态。”
“这和激光相类似。”
“在某种程度上相类似。”西格兰姆说,“不过激光射出狭窄的光能束,而我们发出的是宽阔的扇型声波场。声波就像池塘里扔进一块石子产生的波纹,以圆圈形散开。我们的西西里计划能把声波扩大100万倍以上,这个巨大的能量一旦释放出来,它就在大气中散开,把空气粒子推向前方,把它们压缩成为一堵紧密的、穿不透的、直径几百平方公里的墙。”西格兰姆停顿一下,“实地应用时的方程式和技术细节太复杂,我不详谈了,但这已经很容易看出它的潜在能力。向美国发射的任何敌方导弹碰到这个无形的壁障,在它进入目标地区之前,早就粉身碎骨、无影无踪了。”
“天哪!”总统脱口喊道,“这是最锐利的武器了。可是这种声音……不会破坏地面上的一切东西吗?”
“西西里计划不是武器,它纯粹是保护我们国家的一种科学方法。就像远方的雷声那样,对地面的人和物体毫无害处。”
总统站了起来:“先生们,我赞成你们的科学幻想计划,但有一个条件,我在任还有18个月零10天,在此期间,我会支持你们的。祝你们好运。不过请记住,可别把你们的秘密行动搞糟了,懂不懂?”
西格兰姆和唐纳出了白宫的大门,才松了口气:“我们运气不错。”西格兰姆说。
“要是总统知道我们在两个星期以前已经派一个人去新地岛的话,可就要闹得一塌糊涂了。”唐纳说。
“现在还有出事的可能。”西格兰姆含糊地自言自语,“假如我们的人在新地岛出事……”
二、新地岛的意外情况
科普林断定自己快死了。
他闭着眼睛,腰间流出的血染红了身边的白雪。他的神志还清醒,知道在这风暴肆虐的北冰洋荒岛上,无法爬到停着小帆船的海湾边,更不可能让小船驶过50英里的大海,去和等待他的一艘美国船会合。“妈的,俄国哨兵的枪法真准。”他骂了一句。
流血过多使他十分衰弱,再也动不了啦。一定不能让俄国人找到他。这是他和米塔处达成协议的内容之一。“死也不能让他们找到尸体。”他开始痛苦地挖起雪,推到自己身上……“不久,我将埋葬在这条冰毯之下。”他闭上了眼睛,“不行,我不是特务,我只是一个矿物学教授,真要被抓,我也只好吐露真相……”狗的叫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他睁开眼睛,一条大狗的脑袋挡住了他的整个视野。一个俄国士兵神色冷漠,站在那里注视着他的猎获物,片刻,他背上枪,弯腰拉起科普林,要把受伤的美国人拖向岛上的哨所。
风啸声中传来轻轻的“噗”的一响,那条大匈牙利狗侧身倒在了雪地上。俄国士兵一愣,放下了科普林,急忙摘枪。那种奇怪的声音重又响起,俄国士兵额头正中突然出现一个小窟窿,血流了出来,接着他的眼睛失去了神采,翻身倒在狗的旁边。
一个相貌堂堂、面容严厉,甚至是冷酷的人在白皑皑的飞雪中出现。他那蓝色的眼睛射出锐利的目光,似乎带有一种激情。他来到科普林身边:“我想您是科普林博士吧?”说着,把装有消音器的手枪放进口袋,跪下来用手抱起了科普林,“我还是先把你弄到一个地方,把伤口处理一下。”
“你是谁?”科普林喃喃地说。
“我叫皮特。”
安德烈上校头发梳得油亮。这位俄国海军国外情报部的高级情报专家漫不经心地点着一支英国烟,倒了一杯孟买的杜松子酒,随后往后一坐,问他的副官马加宁上尉:“有什么事吗?”
“北方新地岛一个巡逻的哨兵连同他的狗一起失踪了。”马加宁看了一眼这个喜欢过豪华生活的上司,胆怯地说。
“新地岛是一个不毛之地,在它方圆几百公里之内我们没有什么保密设施。连派一个兵带一条狗到那里去巡逻都没必要。”
“西方派一个特务到那里去的时候一定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