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由我和卡尔先去。”
“太好了,”莱耶尔说,“这还得破费您二万元。祝您一路顺风……”
“卡尔的头箍有条裂纹,不碍事吗?”
“没关系,进去吧,先生们。”
卡尔和恰纳先生站得笔挺,背靠着背,面罩蒙住了他们的嘴脸。这时响起了咝咝声,舱门重新关上。
又是那种熟悉的尖啸。莱耶尔扳动杠杆,按下开关,轰隆!接着又转成均匀的低鸣。卡尔和恰纳先生朝过去出发了。
过了一天,接着是第二天,第三天。甘斯驾车去城里购买食品,顺便带回一些莱耶尔所要的专用设备。教授几乎总把自己反锁在工作间里忙着焊接什么。谢费恩和摩乌克玩纸牌,有时甘斯也坐下来一起玩——那只是在他不弄饭菜或不打扫清洁的时刻。
第三天傍晚时操作台上亮起了桔黄色的闪光——一次、二次、三次。谢费恩奔去叫莱耶尔,结果教授已经出来了——信号同时也传送到了工作间。
咝!……莱耶尔又快又准地进行早已习惯的全套动作。
这几天令人难忍的情绪已一扫而光,代之而起的是紧张的期待。
快开门吧,芝麻开门!
似乎等候了整个世纪,门终于开了。
舱内空无一人!莱耶尔正待奔进,谢费恩却抢得更快。地上只有一个头箍,上面系着一张摺好的纸条。
谢费恩抓起头箍,打开纸条,上面字迹潦草不堪。
莱耶尔教授:恰纳先生出事了,他已被淹死。别派人来,你们找不到我的,卡尔。
“什么……怎么回事?”谢费恩惊惶失措地喃喃不休。
莱耶尔拿过纸条细读,而谢费恩望着那个头箍。不错,有条裂纹,这是卡尔的头箍。
“嘿嘿,”莱耶尔冷漠地递回字条,“美好的昔日世界,什么也不用烦心,在那里可以高枕无忧,百事俱备。”
“恰纳先生真的被淹死了吗?”谢费恩疑惑地低声念叨,“卡尔怎敢这样?”
“也许是意外事故。”莱耶尔指出,“也许卡尔不想有竞争对手,或者干脆不喜欢有人碍手碍脚,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是吗?”谢费恩咆哮说,“休想……”他骤然住口——要收拾卡尔并非易事,“您不能把恰纳先生遗体弄回来吗?”
“如果头箍不在他身上,那就不行。”
“哼!卡尔要为此付出代价的。”谢费恩把头箍一扔说。
他深知黑社会的规矩。其他头目对此会怎么说?他们会信任他吗?万一不相信呢?他可是恰纳先生的贴身部下……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不祥的预警。卡尔倒自由了,而自己呢?谢费恩的头皮不寒而栗。他接连问自己一连串问题:他能带摩乌克把卡尔弄回来吗?他又盘算:摩乌克可靠吗?要带多少人上那儿去呢?这些人一旦到了遥不可及的地方会叛变吗?前景不妙哪,在老板和保护神消失后,他感到自身危机四伏……
“你想上他那儿去?”摩乌克问。
“不。”谢费恩掩饰说,他想起自己那贪得无厌的妻子,决定还是摆脱她为妙。我也是受够啦!让一切重新开始吧……为什么不呢?别人不也重新开始了吗?如果卡尔宁愿呆在过去,说明那儿确比现在好。
“不,”谢费恩重复说,“我是要去,不过是去另一个时代。”
“啊?那我怎么办?”“随你的便。”
谢费恩拿起箱子扔在莱耶尔面前。
“这是车票钱。”然后他又弯下腰打开箱子取出两匣子弹,“这对我有用。我去1773年如何?”他随口瞎编。
“嗨,等等!”摩乌克冷森地插嘴,“你哪儿也去不了,想把责任全推给我吗?”
“我可不带你去,一切悉听尊便。”
“哼!”摩乌克举起手枪,“对这些钱我和你同样有权。”
这时莱耶尔发话了,也许是大笔收入使他心动,也许是考虑到枪战可能带来危害。
“听好,别吵。照目前情况,我打算对你俩优惠,只收一个人的钱。”